此時此刻,小憐突然說道:“白姐姐的假設也並非不可能,而且死者的身份我也有個猜測。” 趙懷月挺感興趣,問道:“那你說說看,死者是誰?” “蔡二孃!” “蔡二孃?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她的家,而這間屋子也是她所居住,我會這麼想也很合理吧?死者是個女人,李天香把她殺了來冒充自己,也很正常啊。”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李天香殺了蔡二孃呢?明明韋十四說是蔡二孃好心收留了舉目無親的夫妻兩人,李天香卻還要恩將仇報殺了她,這可根本說不通。” 小憐卻不這麼認為:“蔡二孃好心收留韋十四夫妻一事,只是我們聽韋十四說起的,未必就是事實。我們有親耳聽到嗎?沒有!我本身就對蔡二孃免費給他們夫婦住一事存在疑問,說不定她並非免費給夫妻兩人居住,而是收了錢的。他們之間有過矛盾,所以李天香才會痛下殺手。又或者,整件事情其實是演給別人看的,蔡二孃是被他們夫妻二人合謀殺害的,為的就是謀奪蔡二孃的家產!” 趙懷月心存疑慮道:“蔡二孃家雖然宅子不小,但是看起來也並非是有錢人家。剛才檢查衣櫃的時候,那些衣服你也看見了,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值錢的舊衣服。為了這麼一點財物就將人如此殘忍殺害,有些不合情理。” “或許他們想要的蔡二孃的這間宅子。畢竟開封府寸土寸金,這間宅子可是值不少銀子。他們殺掉蔡二孃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佔有這間宅子了。” “就算是蔡二孃死了,也輪不到他們夫妻繼承宅子吧?” “蔡二孃或許沒有親戚呢,這裡成了無主之宅,當然歸他們所有了。” “不管蔡二孃有沒有親戚,都輪不到韋十四夫妻繼承。”顧元熙向她說明道:“小憐姑娘或許不清楚‘吃絕戶’的可怕吧?哪戶人家一旦沒有子嗣繼承,各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一下子就會湧過來,將家中的資產吞個一乾二淨。就算真的沒有任何親戚,官府也會把無主之宅沒收,所以不可能會出現小憐姑娘說的這種情況。” “這樣子啊......” 白若雪思索一番後說道:“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佔了蔡二孃的寨子,殺了蔡二孃之後讓她偽裝成李天香的無頭屍體出現,實在是不太明智。蔡二孃在大戶人家那裡做廚娘一事,街坊鄰居應該都知道。而她的東家回鄉時還特意邀請蔡二孃同去,他們為何不殺掉蔡二孃之後對外宣稱是蔡二孃跟著老東家一起回鄉了呢?這樣一來,沒人會對蔡二孃的失蹤起疑,韋十四夫婦也能名正言順繼續霸佔那間宅子。” 小憐想了想道:“也對,這樣做的話就太招搖了。要是以後蔡二孃長期不現身,韋十四夫婦就會遭人懷疑,而且李天香也沒辦法在正大光明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白若雪接道:“我覺得合謀殺人一事可能性不大,整起案子看上去更像是臨時起意殺人。韋十四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貪財的小人,卻沒什麼心機。你看看他,會把帶血的銀票藏在身上就知道有多蠢了。他已經說服了李天香伺候劉寧濤,更大的可能是把她當成搖錢樹,想辦法從劉寧濤身上榨取更多的銀子。至於李天香,雖然我懷疑她有可能是行兇後詐死脫身,但是據劉寧濤所言她有些逆來順受的樣子,能不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還未曾可知。” 趙懷月輕叩著桌面道:“我倒是在想兇器一事。從屍體上的傷口來看,兇器應該是一把較為鋒利且尖銳的刀子。但是咱們剛才在蔡二孃家中卻並沒有找到類似的兇器,只有尋常用來做菜的菜刀而已。這種尖銳的刀子尋常人家一般人家是用不到的,可是蔡二孃卻是一個廚娘,她做菜的時候會不會用到這樣的刀子呢?” 白若雪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趙公子是想說,兇手是不是拿了伙房裡的尖刀用來行兇的?如果刀子是伙房裡拿的,有可能兇手是臨時起意殺人;如果不是,那就是兇手自帶的刀子,有可能就是預謀殺人了。” “對,我就是這麼考慮。”趙懷月向眾人看去,問道:“我是從來不下廚的,那麼你們呢?” 面對趙懷月的詢問,顧元熙首先答道:“顧某以前也下過廚,不過家中只會用到一把最普通的菜刀,沒有其它的刀子。” 白若雪也說道:“以前我在家一個人做飯的時候,也只有一把菜刀。” “我沒下過廚,都是師父做的飯。”冰兒答道:“師父對吃食非常講究,但我也沒見到她用過其它的刀子,都是用的普通菜刀。小憐你呢,你經常下廚的吧?” 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小憐馬上搖頭道:“我在府裡下廚的時候沒用過其它的刀子,也沒看其他廚子用過。” 趙懷月沉思片刻後道:“看起來那兇器應該不是蔡二孃家的……” 這個時候,老邱頭剛好將幾盤菜餚端了上來,又放了兩壺金桂釀。 趙懷月給白若雪斟滿,後者聞了一下後品了一口,大讚道:“甘美溫潤,芳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