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蔡家出來後沿著大路一直往劉府方向走,走了也就二里路多一些,便看見路邊有一間其貌不揚的小房子。門前插著一面小旗子,上書一個大大的“邱”字,正隨風飄揚不停。 小憐眼尖,大老遠就看到了那面旗子,大叫道:“找到了!” 趙懷月一瞧,還真如劉寧濤所說,便大步朝小酒館走去:“有些口乾舌燥了,剛好喝上一杯。” 酒館前,一個蒼虯老者正在門口招攬生意。 他一見到趙懷月,立刻就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幾位客官,咱這酒館您可別看小了些,酒菜米麵那是應有盡有。特別是咱這兒的‘金桂釀’,甘甜醇厚,清香宜人,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呢!” “那本公子可要好好品嚐一下了。” 這間酒館確實不大,裡面也就放著兩張八仙桌和四張小方桌。現在時間也還早,目前只有一位客人坐在小方桌前自斟自飲。 白若雪他們剛走進大堂,那位客人就往桌上擺了一把銅錢,隨後起身離開。 可當他無意間看向趙懷月等人時,不禁停下了腳步。 四目相對之後,他主動上前抱拳道:“小弟見過趙兄!沒想到今日在此處與趙兄偶遇,真是巧了。” 趙懷月微微一笑,應道:“他鄉遇故知,還真是巧極了!不知郎賢弟此番前來開封府,所為何事啊?” “小弟與家姐來京尋親,三天前剛到。” “可有尋得?” “暫時未曾尋到。”他朝白若雪等人點了一下頭道:“小弟還有事在身,改日再上門拜訪趙兄。” “好說,郎賢弟請便!” “請!” 他說完之後,大步流星離開了小酒館。 剛才與趙懷月打招呼之人,正是江南東路的隱龍衛副統領郎守直,而他口中的家姐自然是統領夏瓊英了。 雖然趙懷月名義上還提點著江南東路,不過隱龍衛並不受其節制,他們各司其職,只聽從京中大統領的命令。 這一次正、副兩名統領同時進京實屬罕見,而郎守直並未身穿官服,說話也分外小心,明顯不是來京述職。在趙懷月看來,他和夏瓊英應該是一同前來偵辦一起要案。 “原來幾位客官和這位相識啊,真是巧了。”老邱頭將他們帶到一張八仙桌,抹了抹後問道:“幾位用點什麼?” 趙懷月張口道:“看你這酒館應該不會有太精細的菜餚,就來上一些家常菜吧。油淋雞,蔥爆羊肉,爆炒雞胗,黃燜排骨,糖醋鯉魚這些都有吧?” “有,都有!”老邱頭笑容滿面道:“咱們這兒的雞湯汆白肉和溜肚條做得特別好。” “行,都要。”趙懷月繼續點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拿上來,再弄上一些下酒小菜。” 老邱頭應了一聲,過去收了郎守直那桌的殘羹剩菜,然後往後廚去了。 白若雪他們自然是認識郎守直的,但是顧元熙卻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他看得出來剛才離開之人身份很不一般,不過既然趙懷月都沒有明說,他當然不敢隨便問起。 趁著上菜的工夫,趙懷月喝了一口粗茶潤潤嗓子,然後向白若雪問道:“依你看來,死者究竟是不是李天香?” “我看著不像。”白若雪答道:“我認為李天香有可能並沒有死。” “你一直覺得李天香沒有死,而割下死者的頭顱就是為了隱瞞死者並非是李天香?那麼究竟是誰割下了死者的頭顱?現在的這個死者又會是誰呢?” 白若雪緩緩答道:“死者是誰我說不上來,但兇手的話,你們說會不會就是李天香?” “李天香是兇手?!” “對,這樣假設的話,很多事情就能對得上了。”白若雪逐條分析道:“首先,死者身上留下的那四道刀傷就能說得通了。剛才我就覺得奇怪,兇手如此兇殘,可留下的刀傷卻比正常的淺了不少,但如果兇手是一個女人的話就能說得通了。” “兇手的力氣太小,使不上勁兒?” “不錯,所以即使刀刃再鋒利也只能捅這麼深。而且割頭顱的時候也因為力氣較小,以致需要割很多刀才割下,脖子處的切口才會這樣。” “還有其它理由呢?” “還有當然是割頭顱的理由,這個之前我說過是為了隱藏死者並非李天香。另外舊衣服的消失也能說得通了,很可能是李天香穿回了原來的衣服,而讓死者穿上劉寧濤拿來的衣服,再將她殺害。由於劉寧濤可以作證這些衣服是他帶來送給李天香的,現在人死在這個他們之前歡好過的房間,無頭屍體又穿著這些衣服,自然會被認為是李天香了。” 白若雪稍作停頓之後又說道:“還有就是劉寧濤在臨走之前給李天香留下了三十兩銀票,但是除去韋十四拿到的十兩,應該留在那裡的二十兩銀票去了哪裡?我們剛才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李天香給拿走了。” 趙懷月聽完後說道:“可是劉寧濤會拿來新衣服,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吧?李天香怎麼會知道劉寧濤會有這種讓人換衣服的癖好?還有,李天香又是如何說服死者換上這些衣服的?劉寧濤是金主,強行要求的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