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和冰兒正在被完顏鴻哲偷窺著,還一度對她們想入非非。 把整個班荊館外牆全部檢查了一遍,再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白若雪就向趙懷月建議道:“殿下,你是昨晚和耶律樞密使相處時間最長的一個人,我想聽聽你們兩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趙懷月同意道:“這沒問題,咱們回耶律樞密使的房間細細說吧。” 昨晚趙懷月臨時休息的房間也在三樓,他們就順著樓梯往上走去。 “這樓梯還挺長的。”小憐邊走邊道:“走上去有些費勁啊。” 趙懷月笑道:“耶律樞密使也是這麼說的。昨晚我們倆在上樓的時候,他就說起非常討厭樓房,還是喜歡北契國那種平房。”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白若雪朝樓梯下方看了看,下面正是對準南門位置:“這樓梯又長又高,他的塊頭又這麼大,上下樓梯可真太不方便了。” “確實,昨晚他從一樓走到三樓,中途歇了好幾次。下樓還好,上樓那可真稱得上的是舉步維艱,真是太為難他了。” 小憐異想天開道:“這種樓房還好,以前去杭州府西湖邊爬雷峰塔那才叫累。要是誰能設計出一種機關,坐上去以後拉動機關就能直接上下,那該多省力啊!” “你的想法挺好,說不定以後會有。” 正閒聊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二樓與三樓之間的樓梯。這時,眼尖的小憐發現在圍欄處似乎掛著一小條東西。 “這是什麼啊?”她伸手取下一看,是像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絲料:“這怎麼像是從哪件衣服上撕落下來的?” “讓我看看。”趙懷月接過一瞧,說道:“這好像是樞密使那件衣服上的絲料,他昨晚就穿了一件藍色的絲服。” 白若雪回想了一下,剛才勘驗遺體的時候從耶律元榮身上脫下的衣服時,只注意到上面全是血跡,卻沒有注意到衣服上有沒有絲料被撕下。畢竟銅像砸落的時候,也將衣服撕開了好幾道口子。 白若雪立刻快步跑向樓下,隨後又氣喘吁吁跑了上來。 “呼......累死我了!” 她將那件血衣平攤在地上鋪整齊,發現其它撕口都沒有缺少絲料,唯獨左胸處少了一小塊。把找到的那一塊放上去一比對,大小剛好。 “是這件衣服上面撕下的沒錯,可是為什麼衣服會在樓梯拐角的圍欄上被勾破呢?” 白若雪用手翻看那個破洞,其實被撕開的洞還不小,只是撕下那片絲料就只有一點點。 圍欄上雕刻著各種精美的圖案,花鳥魚蟲應有盡有。而剛才小憐發現絲料的地方,就是鳶尾花的葉子縫隙之間。 趙懷月俯下身子檢視後道:“這應該是樞密使路過的時候被勾破的。” 白若雪問道:“昨晚殿下和樞密使走上三樓的時候,他的衣服應該沒有被勾到吧?” “沒有,勾破的位置是左胸,非常顯眼。我們二人喝了近一個時辰的酒,本王並沒有發現他的衣服有什麼異常。如果當時勾破了,肯定會發現。這就說明,衣服勾破是發生在喝完酒之後。” “中途他沒有離開過嗎?” “沒有,我們就在房間裡一直喝,直到本王醉倒以後他才命人送去休息。” 這裡大概是在二層半樓的位置,站在圍欄處剛好可以看到銅像那兩條鐵索殘留的部分。不過圍欄外的牆壁上並沒有突出的牆沿,自然沒法站在上面往鐵索靠近。 “冰兒,要是你站在圍欄這兒,能不能用鋸條夠到鐵鏈鋸斷?” 還沒等冰兒回答,她就自問自答道:“看起來不行,這離得有些遠,又沒有地方可以落腳。” 往上走了九級臺階之後來到了三樓,白若雪轉身又朝樓梯下方看了一眼:“問題出在哪兒呢......” 三樓一共有四間客房、一間堆放雜物的儲物間和一間空房間。四間客房從西往東住的分別是趙懷月、侍衛長蕭南實、副使述律齊光和樞密使耶律元榮。儲物間在最西面趙懷月房間邊上,空房間在最東面耶律元榮房間邊上。 他們走上三樓之後,樓梯右面就是那個空房間。 白若雪問道:“這個房間沒人住嗎?” 趙懷月答道:“原本這兒是打算安排兩名侍衛居住,輪流在樞密使門口進行警戒。不過他下榻之後認為沒必要,把所有侍衛和僕役都安排在了一樓,二樓住的則是其他隨行官吏。這個房間被他改做它用了,你進去看一下就知道。” 白若雪一推開房門,一股烤肉混合著孜然的香味撲面而來,瞬時讓人饞出了口水。再踏入房間一瞧,好傢伙,地上堆滿了宰殺好的牛羊肉,房間中間更是放了兩排烤肉架子。一旁的桌子上放著幾個盤子,裡面還留有不少冷炙。 白若雪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把房間當成烤肉場了?房間的牆壁和天花板都被燻黑了......” 趙懷月道:“本王那時候就說過,耶律樞密使喜好酒食,尤其是炙烤,所以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了一個擅長炙烤的廚子。昨天本王給他送來了不少新鮮宰殺的牛羊肉,他就讓廚子在這兒烤肉,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