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完顏鴻哲心情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這可不單單是因為昨天晚上耶律元榮帶給他的屈辱被洗刷得乾乾淨淨,更重要的是在外交層面上佔據了絕對有利的位置。 雖然完顏鴻哲極度喜好女色,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正相反,他不僅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屢戰屢勝,在外交方面也嗅覺靈敏,這才被任命為本次使節團的領團出使中原。 完顏鴻哲對北契國的情況也相當瞭解。耶律元榮是主和派,現在他不明不白死在了這裡,不僅沒人壓制北院的主戰派,而且這次事件很有可能引發兩國戰爭,等於是把中原王朝推向了鑌國一邊。到時候萬一真的觸發戰事,正好能夠藉機聯手兩國對抗北契國,給予重創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節,完顏鴻哲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現在他正和趙楙、趙甘棠正坐在歸鴻湖的遊船之上,欣賞著湖景。趙甘棠哪裡知道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是被美景所迷才會發笑。 “鴻哲兄,你看此處湖景如何?” “麗如佳人美如畫。”完顏鴻哲搖頭晃腦讚道:“江山嬌豔,湖海錦繡,可比咱們遼東那邊的苦寒之地強上何止百倍!” 一旁趙楙聽到他誇讚自家的大好河山,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自豪之感。 “可惜啊……”沒想到完顏鴻哲卻話鋒一轉,慢悠悠說道:“過不了多久烽火一起,干戈紛擾,如此大好美景便會不復存在了……” 趙楙聽到之後立刻不悅地問道:“不知三殿下何出此言?此番鑌國使節團到訪,我們始終以禮相待,不曾怠慢過。而三殿下卻話中有話,暗諷本國即將遭受滅頂之災,難不成是對我們二人的接待有所不滿?” “豈敢豈敢!”完顏鴻哲笑著賠罪道:“正是因為魏王和甘棠兄對小王如此真誠相待,小王才會擔憂貴國即將面臨的禍事,故而有此一說。既然魏王不喜歡聽,那小王不說便是。剛才如有失言,還望魏王殿下海涵。” 見他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趙楙實在是沉不住氣了,追問道:“三殿下,你一會兒說本國要面臨禍事,一會兒又說是為我們好,到底想說什麼?” “小王只是怕說出來的話不中聽,等下說了又會惹惱魏王,還是不說為妙。” “你......”趙楙長這麼大了,除了皇帝和皇后,還沒有人這麼戲耍過他,著實有些惱火。 他正欲再說些什麼,就見邊上的趙甘棠正在朝他拼命使眼色,最終還是忍住了。 “鴻哲兄啊。”趙甘棠拿起紫砂茶壺為他斟上茶水:“咱們也算是相識多年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非要這麼拐彎抹角呢?” 完顏鴻哲見到趙甘棠都這麼說了,也不再兜圈子了,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道:“昨晚隔壁班荊館發生了什麼事,兩位比我更加清楚吧?” 聽到這句話,趙甘棠的臉上並沒有太大變化,但是趙楙就明顯有所觸動。 見他們兩個不說話,完顏鴻哲又說道:“耶律元榮死了,而且目前死因不明。不管他是怎麼死的,你們都很頭疼吧?” “你怎麼……”趙楙說了一半又縮回去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笨蛋,難道還看不出一堆掌管刑獄的官員圍著班荊館打轉是為了什麼?” 趙甘棠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麼依鴻哲兄看來,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這次的危機呢?” “明人不說暗話,兩個字:聯手!” 趙楙問道:“我們兩國聯合起來對付北契國?” “當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完顏鴻哲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下了三國的草圖:“原本我們鑌國一直受北契國的欺壓,太祖皇帝忍無可忍,帶領族人奮起反抗,這才打下了這片江山。可北契國呢,雖然承認了咱們鑌國的存在,卻始終想要奪回失去的一切,所以才貴國訂立了盟約,好騰出手來對付我們。” 趙楙邊聽邊點頭。 “可是貴國呢,盟約訂立以後真的就甘心了?這澶淵之盟可不是什麼平等條約,這些年來‘歲幣’從原本每年的二十萬匹絹和十萬兩白銀,加到每年三十萬匹絹和二十萬兩白銀。這麼多歲幣從哪裡來?官員會出嗎,不會。這還不是從百姓頭上刮下來的?” 趙楙聽到之後,手不禁攥緊了拳頭。 完顏鴻哲略微一瞟,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暗笑一下後繼續說道:“你們難道就這麼甘心被這樣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繼續剝削吸血?為何不像我們太祖皇帝那樣,奮起反抗呢?” 趙甘棠見趙楙那熱血沸騰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搶在前頭問道:“這就是鴻哲兄本次出訪我國所肩負的使命?” “哈哈哈,甘棠兄果然一點即通。”完顏鴻哲大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既然鴻哲兄對此次聯手成竹在胸,小弟倒是想和魏王一起聽聽你的構想。” “耶律元榮一死,戰事一觸即發。咱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主動出擊,兩面夾擊攻打北契國,使之首尾不能相顧。必要時,還可拉攏西趾國一同對抗。” “是什麼讓鴻哲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