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白若雪聽完芙蓉的話之後,說道:“不過這些人昨晚提早離開了,本官還未將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不能排除殺人兇手混在其中。” 芙蓉馬上便明白的白若雪言之所指:“大人是要這十六個人的去向?” 白若雪只是笑笑,並不多言。 “凝雨。”芙蓉朝她抬了一下下巴。 凝雨見後,便走到桌子前拿起筆書寫起來。 白若雪看著凝雨,轉頭問道:“聶寶娘說,凝雨是你一起帶過來的。她是來了開封府之後才收的、還是一直就跟在你的身邊?” “凝雨啊,她已經跟著妾身三年有餘了。”芙蓉臉上不禁露出一副憐愛的神情:“那是妾身在西京河南府的青樓霓裳閣的事了。那時妾身剛入霓裳閣,人生地不熟,正在請人幫忙打響名氣。有一天有個女娃子因為飢寒交迫,想要將自己賣入霓裳閣。雖說入了青樓至少能夠保證溫飽,但一旦入了此行身子便不是自己的了。妾身見過無數青樓女子年老色衰之後的悽慘晚年,不忍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年紀就被糟蹋了。剛好那個時候身邊也缺少個使喚丫鬟,於是就把她收在身邊聽用。” 說話間,凝雨已經將名單寫好,交到了白若雪手中:“請大人過目。” 白若雪一看,上面卻只有四個人的名字,地址卻是同一個。 她不解地問道:“芙蓉姑娘,不是十六人麼,為何名單上只有四人?” “大人,妾身就算賺的錢再多,也養不起十六個人啊。”芙蓉笑道:“這四個人是跟著妾身走南闖北的老人了,每到一處他們便會用各種手段幫妾身打響名聲。妾身只管著這四個人,其餘幾人則是他們去找來的。他們住在一處,大人只管去尋,他們會將其餘幾人找來的。” 既然芙蓉這麼說了,相信她應該不會欺騙自己,白若雪隨即將名單折起後收入了懷中。 “芙蓉姑娘,今日本官前來,除了討要這十六人的名單以外,還想詳細瞭解一下昨晚發生在‘薄柿’隔間的情況。” 一聽白若雪提起此事,芙蓉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恐懼。 “大人,這、這一定要問麼……妾身其實並沒有比大人多知道多少……” “芙蓉姑娘,此案人命關天,還望見諒。” 見到白若雪態度堅決,芙蓉也只能妥協:“好吧,大人問便是了。” “首先,本官想知道昨天花魁大賽是如何安排的?” “這個啊,我們在申時六刻就在後臺等著了。化妝、換衣服等等,都要花上不少時間。酉時四刻開始以後,我們幾個參賽的就按照事先定好的順序依次上臺。” “你們上臺的順序是如何安排的?” “這是由聶媽媽定下的,基本上是按照紫煙樓裡的人氣所排,人氣越高就越靠後出場。妾身是上一年的花魁,必定是最後一個出場。” “參賽的九位姑娘,全程都在後臺候著?有沒有人中途離開過?” 芙蓉沉吟片刻之後答道:“至少妾身記得沒人長時間離開,最多是去邊上的茅房解過手。不僅是參賽的姑娘,就連她們身邊伺候的丫鬟也沒有長時間離開的。” 說罷,她又向身旁的凝雨證實了一下:“是吧,凝雨?” 凝雨隨即答道:“娘子記得沒錯,沒有誰離開超過一刻鐘。” “那麼先表演完的姑娘呢,她們難道不是直接回房休息了?” “不行,就算表演完了也只能在後臺休息。表演全部結束之後需要進行投簽定勝負,然後再由聶媽媽宣佈誰是花魁,之後所有姑娘都是要一起上臺感謝來賓的。” “不過這次比賽芙蓉姑娘你可沒有優勢啊,差一點就沒保住花魁的位置。” 芙蓉苦笑了一下,答道:“這其中有三個原因,一是去年才來的寒霜和我用的是同樣的手段。” “她也僱人幫忙打響名聲?” “正是,昨晚臺下有不少人是她叫來幫忙的。咱們兩個,算是勢均力敵。不過昨天另一個原因就是,翁老闆那個隔間並未投籤。燕王殿下那十票如果不算,妾身落後寒霜三票,翁老闆的五票必定是投給妾身的,這樣就反超了。”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原本妾身的一個常客訂晚了,導致那個隔間被寒霜的常客訂走了,這一進一出可就差了十票之多。此消彼長,所以妾身差點沒保住花魁之名,幸虧有燕王殿下在!” 聽到她又提到趙懷月,白若雪連忙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大賽結束之後呢?” “之後妾身就依照慣例去隔間向投了籤的貴客敬酒致謝。雖然不知翁老闆為何沒有投籤,不過妾身覺得翁老闆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所以依舊過去敬酒。可是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答應,妾身還以為翁老闆臨時有事先回去了。” “翁益友要是有事先行離去的話,樓梯口的婢女一定會看到的。” 芙蓉也說道:“妾身和大人想的一樣,就問了西面樓梯口的雲白和鳶藍,可她們都說沒見到翁老闆離開。等到妾身再次敲門,裡面卻突然出來了一個提著血淋淋人頭的老頭子,嚇得妾身這魂兒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