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剛剛提起了喬山鷹,白若雪就順著問了下去:“聶寶娘,你剛才說喬山鷹這段時間沒來過,還說翁益友最近每次來都會問起他有沒有來,他們兩人關係非常好?” “好得很啊,喬公子每次都來這裡找翁老闆,而且翁老闆訂的都是‘薄柿’隔間。” “喬山鷹來的時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有沒有帶女子前來?” “沒有,喬公子一向都是隻身前來,從不在紫煙樓留宿。翁老闆原先也從不帶女眷,不過每次都會找個姑娘作陪留宿。只是他最近幾天才帶著同一名女子過來,也不再另找姑娘,看完表演之後就回去了。” “他們來紫煙樓的次數多麼?” 聶寶娘掐指一算,答道:“喬公子一個月大概兩到三次;翁老闆則多一些,五到六次吧,都是翁老闆掏的錢。” 白若雪又問道:“喬山鷹最後一次過來,是在什麼時候?” “這具體時間奴家倒是記不清了,只記得已經十日有餘。倒是翁老闆這幾天天天來給芙蓉姑娘捧場。”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翁益友似乎很迷戀芙蓉?” 聶寶娘笑了笑道:“迷上芙蓉的可不止他一個,但翁老闆卻是其中出手最闊綽的一個。他光是禮物就送了一大堆,在芙蓉身上可砸了不少銀子。芙蓉那是真有一套,剛來那年便把翁老闆迷得神魂顛倒,把他的心緊緊拴住了。” 翁益友是芙蓉的大主顧,再加上昨天她又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找她瞭解情況勢在必行。在離開之前,白若雪讓小憐把之前箱子裡的殘羹剩菜找只雞或狗餵了,看看迷藥是不是下在裡面。 來到芙蓉的臥房,她正在靠坐在床上休息。凝雨端著一個碗,舀起一勺熱粥吹涼後遞到她的嘴邊。 芙蓉剛吃了一口,就看見白若雪走了進來,便擺了擺手讓凝雨先下去。 凝雨將碗暫放於桌上,想要告退時卻被白若雪叫住了。 “凝雨,你留下。昨晚案子發生的時候你也在現場,我還有話要問你。” 凝雨一聲不吭回到了芙蓉邊上站著。 白若雪坐到床邊說道:“芙蓉姑娘,看起來你的氣色比昨晚好了不少。” “多謝大人關心。”芙蓉致謝道:“昨晚可真是將妾身嚇得不輕,要不是燕王殿下和大人出手相助,妾身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芙蓉姑娘客氣了,今天本官過來是想詳細瞭解一下昨晚事情發生的經過。可能會令你回憶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還望見諒。” 芙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應該的,既是官府查辦要案,芙蓉理應配合。不過今早聶媽媽告訴妾身那位趙公子竟是當今燕王殿下、而大人亦是朝廷高官的時候,妾身還真是吃了一驚。雖然咱們紫煙樓時常有達官顯貴蒞臨,不過像燕王殿下這種身份的大人物,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完之後,她向白若雪的身後張望了一下,卻沒有見到趙懷月。 “今天,燕王殿下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殿下有要事在身,已經回去了。”芙蓉那點小心思,哪裡瞞得過白若雪。 她頓了頓,淡淡地說道:“昨晚殿下來此是為了一樁要案,而此案牽涉到的人正是翁益友。現在他已經死了,聽說他是你的常客,應該很瞭解他吧?” 芙蓉卻答道:“大人,妾身的常客可多了去了,翁老闆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妾身稱不上有多瞭解。” “可聽聶寶娘說,翁益友在你的身上砸了不少銀子。” “這倒是不假。”芙蓉轉頭吩咐道:“凝雨,去把前幾天翁老闆送我的釵子取來給幾位大人過目。” 凝雨跑到梳妝檯前取了一個盒子,交到白若雪手中:“大人請看。” 白若雪開啟盒子之後,看到裡邊的釵子著實有些意外:“這支金釵可價值不菲,他還真捨得送!” “這只是翁老闆送我眾多禮物的其中之一。除了金銀首飾以外,人參、鹿茸、燕窩這些滋補品更是數不勝數。” 白若雪蓋上蓋子後還給了凝雨:“和他經常一起來的還有一名姓喬的公子,你應該認識吧?” “喬公子啊,當然認識。”芙蓉答道:“他都是和翁老闆一起來的,聽說還是哪位大官的兒子,不過妾身和他不熟。妾身有個習慣,每次表演完以後都會去向幾位熟客敬酒,去敬翁老闆的時候經常會看見喬公子也在,就一起敬上一杯。不過僅此而已,他對妾身沒什麼興趣。” 白若雪似笑非笑地說道:“像翁益友這種富商,一擲千金只為博得紅顏一笑。可是有這麼一群人,在臺底下的時候拼命為你搖旗吶喊,可等你去敬酒的時候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們圖的又是什麼呢,你說是吧?” 芙蓉的臉色瞬間有變:“大人,這話芙蓉可聽不太懂……” “不懂?”白若雪嘴角微揚道:“那本官就再提醒你一句:昨晚先行離開的十六人。” 芙蓉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道:“大人真是心細如髮,才來一次就將妾身的手段看穿了。” “這麼說來,你承認了這十六個人是請來幫你打響名聲的了?” “對,不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