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凡聽到之後如蒙大赦,一路小跑就溜得不見了蹤影,與他那身橫肉倒是有些不相稱。 “此人有些奸猾。”白若雪問道:“他在寺中是做什麼的?” 覺空有些不滿地答道:“這悟凡在寺中幹活兒一直偷懶,稍不留意就會溜到某處睡大覺去了。他力氣倒是不小,平時食量又大,所以方丈師兄乾脆讓負責撞鐘。大人聽到的朝暮鍾和喚鍾,都是由他負責,這樣的話就算想偷懶也不行。” “方丈這招還真是妙。”趙枬不由笑道:“他力氣大撞鐘剛好合適,又必須牢記時間去撞鐘,想要偷懶可沒這麼容易了。” 白若雪想了想後說道:“那麼寺中每次報時的鐘聲也是他撞的吧?這裡離懸掛朝暮鐘的鐘樓有多遠?” 覺空指了指寺院的另一側答道:“在寺院的東面,剛好對著經塔。從這邊走過去至少需要一刻半鐘。” “那應該不會是他做的。”白若雪算了一下時間:“悟性敲擊鐘板之後姜芹兒才來到池塘處觀魚,然後沒多久便聽見兇器掉落池塘的聲音,緊接著被兇手推落池塘。而這之後沒多久就響起了辰時的鐘聲,他是兇手的話可來不及跑這麼遠去撞鐘。” 趙懷月卻不太贊同:“悟德可以讓悟真幫忙分餐,那麼悟凡也有可能是請別人幫忙撞的鐘。” “雖然殿下的假設非常合理,不過實際上卻不太可能。”覺智解釋道:“要是殿下親眼看見那口巨大的梵鍾之後,就知道一般人根本就撞不動那鍾。這寺院裡能撞動梵鐘的沒幾個人,以前是覺空師弟撞的,後來年紀大了換成了其他人,不過那弟子後來手臂受了傷撞不動了。五年前換成悟凡之後,就一直是他在撞鐘。其他雖然還有幾名弟子能撞動,但是因為力氣不如悟凡大的緣故,撞的鐘聲都不如他來得響亮。今天那幾聲鐘聲,肯定是悟凡所撞。” 覺空也說道:“貧僧以前也是負責撞鐘的,方丈師兄說得沒錯,今天確實是悟凡撞的鐘。” 既然他們兩人都這麼肯定,想必是不會錯了。 “方丈,悟德住在何處?能否帶我去看一看?” “當然可以,請各位隨老衲來。”覺智邊走邊說道:“本寺僧人八人一間僧舍,悟德和悟真住在同一間。他們二人平日裡交好,大人想了解悟德的事情,可以問他。” “怪不得悟德會找悟真幫忙分餐。” “說起分餐,有一件事老衲思前想後還是應該說出來讓大人知道。”覺智面帶難色說道:“其實昨天在諸位貴客來之前,悟德就有過不尋常的舉動。” 聽到這話,白若雪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早上老衲路過食堂的時候,發現原本應該在分餐的悟德卻不在那裡。後來與師弟在大殿附近說起此事時,剛巧看到悟德路過,便將他叫住了。依他所言,是去別舍請那些居士到食堂用早膳。” 白若雪詢問道:“聽上去很合理啊,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非也。”覺智搖頭道:“卯時二刻結束早課以後,眾僧和居士都會先去食堂用完早膳再回房間,。就算有人有事先回房間了,也不必特意跑去別舍通知,他們都知道什麼時候去食堂用早膳。” “這麼說來,悟德說去別舍喊他們吃早飯只是一個藉口罷了,實際上另有目的。”白若雪問道:“那方丈可曾當面問起此事?” “沒有,因為兩位殿下馬上就要到本寺了,所以老衲沒有再問起此事,只是讓他趕緊去分餐。” “難道是因為昨天這件事的關係,所以今天悟德特意找悟真來幫忙分餐?” “很有這個可能。”覺智捋了捋白鬚道:“可是蹊蹺的事情不止這一樁。昨天午後老衲正在陪秦王殿下下棋,結果響起鐘聲,老衲便趕去主持誦經了。” 趙枬證明道:“不錯,確有此事。” “可當老衲快要路過別舍門口的時候,忽然看見悟德從別舍大門走了出來。他行色匆匆,並且出來的還向四處張望了一下,生怕被別人看到。不過老衲站的位置剛好有小樹當著,故而他未曾發現。” “悟德他又去了別舍?” “嗯,可是別舍那邊一般不會有什麼事。除了像悟性那樣專門負責管理別舍的僧人以為,本寺其他僧人很少會往那裡去。” “難道他去別舍是去找什麼人?” 白若雪看覺智的神情有些猶豫,便明白他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 “方丈,你是不是還看到了其它事情?現在悟德已經遇害,已經不是隱瞞真相的時候了。” “大人誤會了。”覺智解釋道:“不是老衲要刻意隱瞞,只不過這件事很普通而已。悟德離開不久,老衲就看見姜施主從別舍走出,往大殿趕去。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往大殿方向走去,所以老衲不覺得她與此案有什麼關聯。” 雖然這件事聽上去確實非常正常,不過白若雪還是將此事記在心中。 “也就是說,悟德在一天之內連續兩次來到了別舍,而且是在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 “至少從老衲看來,沒這個必要。”覺智頓了頓後又說道:“之後老衲在主持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