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之後,趙枬問道:“白議官,何以見得這兩名女子是同一個地方而來?” 白若雪答道:“雖然周邊幾個京城的口音聽上去較為相似,但是細聽之下差別還是挺大的。她們兩個人的口音聽上去卻極為接近,所以微臣猜測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一問之下果不其然。” “白議官果然心細如髮,不過這與本案有關係嗎?” “暫時還沒有發現是否有所關聯,只不過習慣性問上一問。” “那接下去咱們該去哪裡查?找覺智方丈接待的那三個人嗎?他們所說的麗娘失蹤一案,和本案更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他們三人留著到最後再問。”白若雪說道:“咱們先去找那個姜芹兒問清楚落水的過程,微臣總覺得她的落水與悟德被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眾人來到別舍的時候,姜芹兒正在梳妝檯用梳篦重新梳理秀髮,梳完之後再用玉簪固定。 在說明來意之後,她顯得相當驚訝:“悟德師父他死了!?” “不錯,而且就死在了禪堂中。你到禪堂應該要比其他人早,所以我們想找你詢問一下那時候的詳情。你是什麼時候到禪堂的?” “奴家做完早課後就去食堂吃了早飯,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整理了一下,後來聽到禪堂傳來鍾板聲之後就過去準備坐禪。不過許是奴家去的時候還早,禪堂前只有悟性師父一個人在敲鐘板,沒見到有其他人。奴家看時間還早,就先去池塘邊蹲著看了一會兒魚,不過沒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咕咚’一聲。” “‘咕咚’一聲?有什麼東西掉進水裡了?”白若雪立刻追問道:“你可有看清是誰扔的嗎?” “沒有。”姜芹兒連連搖頭道:“奴家聽到聲音後覺得奇怪,正打算起身檢視,後背卻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就這麼落水了。” 白若雪聽到後感到了此事非比尋常,立刻說道:“你是在哪個位置被撞落水的?帶我們去看看。” 重新回到禪堂的池塘邊,姜芹兒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凹進去的地方,指著地上說道:“奴家之前就是蹲在這裡看魚,然後被撞落池塘的。” 白若雪走到她所指的位置蹲下,果然能看見池中有十幾尾錦鯉在水中暢遊。 “是這麼蹲著的?” “對對!” “東西落水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姜芹兒指著白若雪右後方的那片池塘區域說道:“大概是在那裡附近。” 白若雪走到岸邊朝裡面望了一下,池底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 “難道會是兇器?” 她脫下鞋子將腳伸進池水中試了一下:“有些涼,不過還行。” 白若雪剛想進到池塘中摸索,卻被趙懷月拉住了。 “這池塘的水可不淺,池底又有淤泥,你下去危險。”他脫下鞋子後捲起褲管向池中走去:“還是我去吧。” “小心點!” 趙懷月一隻手扶住池邊的圍沿,另一隻手在池底來回摸索,過了沒多久就摸到了一件硬邦邦的東西。 “有了!” 拿出水面一看,他手中的東西正是一把柴刀。 “覺空監院。”白若雪將柴刀遞過去,問道:“這柴刀可是柴房丟失的那把?” 覺空接過後細看一番,隨即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把,寺裡的四把柴刀是一起請鐵匠鋪打造的,所以樣式都一樣。” 白若雪將柴刀舉起,藉著日光看了看,然後用石片從刀身上刮下一些東西放入帕中。 “殿下請看,雖然此刀掉入水中浸泡了一會兒後血跡已被洗刷乾淨,但是依舊有少量皮肉附著在上面,可以確定這就是兇器了。” 趙懷月和趙枬一同看了帕中之物,果真是少量的碎肉屑。 趙枬推斷道:“看起來應該是兇手殺人之後拿著兇器想要逃離,結果聽到悟性敲擊了鍾板。兇手知道馬上就會有不少居士來到禪堂坐禪,手上拿著這樣顯眼的兇器必定會被人瞧見。兇手別無他法,只能把兇器扔進了池塘裡。可不巧的是姜娘子那時候正好在池塘邊觀魚,聽到有東西落水的聲音之後想要起身檢視。於是兇手在情急之下將姜娘子推入池塘中,一則可以阻止姜娘子看到自己,二則正好藉機混在人群之中脫身。” “王兄所言合情合理,兇手就在那群居士中的可能性極高。” 白若雪沿著池塘邊走了一圈,露出惋惜狀:“可惜了,剛才在救姜娘子的時候池塘邊圍滿了人,足跡如此紛亂,根本就看不出哪個足跡有問題。” 他們正欲離開,卻見從通往後山的小路上走下一個大塊頭僧人,臉上還帶著笑容。 見到禪堂附近站著這麼多人,他一下子懵住了。 “這......這還沒到坐禪結束吧,怎麼有這麼多人在禪堂外面?” “悟凡!”覺空出言責問道:“你既然知道現在還是坐禪的時間,卻又為何獨自一人跑到後山上?” “弟子、弟子......”悟凡眼珠子一轉道:“弟子不是今天剛巧輪到在伙房幫廚麼,心想著去後山採上一些野菌為幾位貴客加個菜。” “這樣啊,你倒是有心了。”覺空將手一攤,冷冷問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