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曹靜娥的?”白若雪頗感意外:“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還不簡單?”萸兒微微一笑道:“既然腳印是在藕花軒附近發現的,那十有八、九就是住在裡面的人留下的。那個腳印偏小,絕對不會是葉玄桐這種身材高大的人的。而對於夏荷這種身材嬌小的丫鬟來說,這腳印又偏大了,所以曹靜娥這種體型較大的女人最符合條件。於是我偷偷溜到曹靜娥的居室,拿了兩雙鞋子出來比對,其中一雙的花紋和地上的足印完全一致,所以我能斷定就是她留下的。” “可以啊,萸兒!”白若雪讚道:“你去當賊、啊不,當俠盜真的是屈才了。假以時日的話,當個神探都沒問題!” “承蒙誇獎,哈哈!” 冰兒說道:“這對母子果真有問題。不過這些腳印也未必是那天所留,現在關鍵還是要知道葉玄桐隱瞞的碎片究竟是什麼東西。” 沿著大路走了一小會兒,走過一個岔路口後很快就來到了清河院的門口,韋管家帶著一個小丫鬟已經等候多時了。 “大人,這小丫頭叫寒竹,表少爺夫婦借住在清河院的時候,房間都是由她打掃的。沈公子的落英居,也由她負責。” 寒竹怯生生地上前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各位大人……” 見她一副緊張的模樣,白若雪柔聲道:“別怕,你儘管將知道的說出來就好。餘正飛夫婦住在這裡的時候,你是一直在此伺候的嗎?” “不是的。”寒竹搖了一下小腦袋道:“奴婢只是每天上午等表少爺他們起身之後,過來打掃一下房間而已,別的事情都不管,沈公子那邊也是這樣的。” “那具體打掃些什麼?” “就是上午過來把床收拾好,將桌椅抹乾淨,地掃一下而已。然後晚上吃飯以後,再過來一趟把床鋪一下就好。最近這段時間天熱,只要鋪個毛毯就可以了。” “發生案子那天呢?”白若雪問道:“晚上總不會是宴席散了以後,你再回來鋪的吧?” “那倒不是,因為知道那天要弄得非常晚,所以奴婢在去幫忙之前先來了一趟,把床鋪好以後再去的。” “你那天是怎麼鋪的,帶我進去看看。” 清河院只是作為接待客人的臨時居所,院子並不大,裡面有兩間小屋子。餘正飛住在東邊這間,程夢蝶則是住西邊那間。 走進餘正飛住的這間,也許是因為只是給客人居住的緣故,裡邊的傢俱陳設相當簡單。除了一張雕花大木床以外,就只有一個櫃子、一個梳妝檯和一張木桌,邊上放著兩張椅子。 白若雪走到最裡側的木床,只看見枕頭邊上放著一床疊好的毯子。 “這是你第二天過來疊的?” “嗯,疊好之後就沒人來住過了。” “那麼你過來疊之前,毯子是什麼樣子?” 寒竹走到床前,將毯子開啟後整齊地平鋪在床上:“第二天奴婢來鋪的時候,表少爺的床便是這般樣子。” “等等,不對吧?”白若雪圍著床看了一圈後問道:“那晚餘正飛說在床上睡了一個丫鬟。既然如此,那床上的毯子應該是亂糟糟的。但是你這邊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整齊?” “奴婢見到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呀。”寒竹分辯道:“表少爺那晚沒在床上睡過,床鋪整齊是應該的,他那時候都已經被官府抓走了。至於大人所說的丫鬟一事,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奇怪了……”白若雪低聲自語道:“如果那天他真睡了一個丫鬟,床鋪不該如此整潔啊……” 她往隔壁程夢蝶住過的房間走去:“那麼程夢蝶的床鋪呢,她的應該有睡過的跡象吧?” “表少奶奶的倒是睡過,奴婢第二天收拾完床鋪之後,還幫她收拾了行李。” 程夢蝶的房間看上去和餘正飛的正好相反,屬於映象對稱,床和桌椅的擺放也都調了一個頭。 “雪姐。”冰兒走到白若雪身邊,說道:“會不會那晚餘正飛遇見丫鬟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間?”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說他是在另一個房間碰到了那個丫鬟,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另一個房間?”小憐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難道他是在這間房間遇到的丫鬟?” “怎麼可能啊?隔壁住的是程夢蝶,那晚她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餘正飛怎麼會去她那裡和丫鬟睡?再說了,房間的佈局完全相反,餘正飛喝得再醉也不可能認錯。” 小憐歪著頭問道:“那他到底是在哪裡遇到的丫鬟?” 白若雪並沒有回答,而是向寒竹詢問道:“清河院和落英居都是給來客暫時居住的吧,那麼這兩處院子的結構和屋內的陳設是否非常接近?” “不是接近,而是一模一樣。”寒竹答道:“聽韋管家說,這兩處院子當初是按照同一張設計圖建造的。不僅外表一樣,連裡面的傢俱都相同。” “就是這樣!”白若雪眼前一亮:“那晚餘正飛喝多了,很可能走錯了路去了落英居。他把沈醉石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房間,他其實是在那裡遇到的丫鬟!” 小憐看向寒竹問道:“可是沈醉石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