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這麼大一個池塘,怎麼就變成密室了?”小憐不解地問道:“密室難道不應該是一間封鎖的房間嗎?” “你說的那是普通的密室,就像剛剛我們去看的書房那樣,門窗從裡邊反鎖,沒有密道之類的東西。”白若雪向小憐解釋道:“其實這整個池塘也能算成一個大密室。北面的走廊因為斷了而不能通行;周圍一圈是長滿荷花的池塘;南面的走廊雖然可以通行,可是走廊南面的空地上只有喬大同一個人來書房的足跡。所以把這個池塘也稱為密室,沒有任何問題。” 顧元熙在去審刑院找白若雪之前,命人對發現屍體的三個人簡單問了一下口供。白若雪看過之後,已經對此案的基本情況有所瞭解。 小憐也蹲下來看著地上的足跡,一共分為三組,因為之前才下過暴雨的關係而顯得格外清晰。第一組在西面,只有一個人的足跡,並且這個人的足跡並不勻稱,步子之間忽大忽小。如果按照這樣走路的話,整個人的狀態應該是踉踉蹌蹌的。 白若雪拿著一隻布鞋放到一枚足跡邊上,比對了以後說道:“這是喬大同留下的足跡。” 第二組在正中間,一共有三個人的足跡,其中一人走了兩個來回,另外兩人都是一個來回。 白若雪指著兩個來回的嬌小足跡說道:“這是喬大同的貼身丫鬟菡萏留下的,她先是和張明遠一同去了書房,發現喬大同屍體之後在張明遠的吩咐下,又到西南面的涼亭找濟安堂的郎中祁仲欽過去幫忙,所以她的足跡有兩個來回。” 她接著指向另外兩排足跡:“這兩排則是張明遠和祁仲欽的,他們的足跡都只有一個來回,並且有相互重疊。祁仲欽的足跡有部分覆蓋在了張明遠的上面,所以先後順序也沒有錯。” “至於東面的則是我們和大理寺的人所留下的。在我們來之前顧少卿就已經命人把這裡的足跡畫了下來,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番。” 小憐託著下巴說道:“也就是說,大理寺來的時候只有他們四個人的足跡,而張明遠和菡萏過來的時候,只有喬大同一個人的足跡。是吧?” 顧元熙答道:“沒錯,他們兩人非常肯定來的時候只有這一列足跡。” “怪不得白姐姐說這是密室殺人。”小憐恍然大悟道:“北面此路不通,兩側全是水,唯一能進出的只有南面這條走廊了。但是進走廊的足跡卻只有喬大同一個人的,兇手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離開書房的?” 冰兒看著喬大同的足跡,問道:“顧少卿,請問能夠確定喬大人是雨停之後才到的書房嗎?會不會兇手和喬大人其實在下雨之前就已經來到了書房,之後兩人起了爭執,喬大人被殺害了。兇手為了裝成惡鬼殺人,脫下喬大人的鞋子穿在自己腳下,然後倒著走出去。這樣子的話,現場就只會留下喬大人一個人的腳印。” 白若雪一聽就明白了冰兒的意思:“按照你這麼說,兇手要將這雙鞋子拿回來,那就只能裝作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你覺得兇手是張明遠或菡萏其中之一?” 冰兒點頭承認了,而顧元熙卻說道:“冰兒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今天那陣暴雨,大約是午時二刻過後下的,而祁仲欽是雨停才到喬家給喬大人看的病,那個時候應該是午時四刻。看病用了二刻鐘左右,喬林燕夫婦和祁仲欽離開客房是在午時七刻之前。也就是說,喬大人到書房至少是未時以後的事了。” “這樣啊,看起來我想得有些簡單了......” 小憐看著張明遠和菡萏的足跡,說道:“如果張明遠和菡萏都在說謊呢?也許菡萏在下雨之前先偷偷拿走了喬大人的鞋子,然後躲進書房。等到下完雨再從書房出來,換上偷來的鞋子倒著走出來。之後她假裝去找張明遠,其實是兩個人去房間裡將喬大人抬到了書房。等殺完人之後,菡萏再假裝去叫祁仲欽過來,順便拿走兇器藏起來。而張明遠則留下來把書房的窗戶銷住,並鎖住書房門後再故意撞壞,這樣一來書房的密室之謎也解開了!” 說完之後,小憐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怎麼樣,看起來這次是我率先揭開這個案子的真相了!” 白若雪卻笑道:“不怎麼樣。” “為什麼?” “小憐,你這套推論是以今天午時會下雨為前提的。可現在的時節時常會有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沒有辦法預料什麼時候會下。菡萏怎麼會知道今天一定會下雨,而提早準備好鞋子呢?” “這......”小憐想了一下後又說道:“那也可能他們是發現下雨了之後,才想到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偽裝成惡鬼殺人。其它的推論不變,喬大人那列足跡是殺人之後才穿上鞋子偽裝的。反正只要有那雙鞋子,無論正著走還是倒著走都會有辦法,再不行就踩在之前的足跡上。” 這次卻輪到顧元熙笑了起來:“很遺憾,小憐姑娘的這個推論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在喬大同其中一個足跡上用手指虛圈了一下,說道:“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