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遠大吃一驚:“爹他不見了!?” “嗯,剛剛奴婢幹完手上的活兒,小姐說她和綰兒要煎藥,讓奴婢去照看老爺。可等奴婢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客房的門洞開著,房間裡空無一人。” 張明遠轉向祁仲欽:“先生,你不是說藥效有一個半時辰麼,可是現在才過去半個多時辰啊!” “這......”祁仲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前老朽給喬大人的藥,如果他確實按照劑量服下兩顆的話,就算正常人也要一個時辰才能醒來。張公子,你確定給他服了兩顆?” “要是一次性服十幾、二十多顆的那種,或許還會漏掉一顆。可一共才兩顆,那藥丸又這麼大,不可能會漏掉。” “也是......” “先不管這個了,把人找到要緊。先生你暫時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張明遠腳下生風,邊走邊問道:“你找過哪些地方?” 菡萏答道:“西面幾間客房和老爺的臥房都找過了,東面還沒去。書房因為北面那走廊斷了,所以奴婢只能繞到南面走,剛巧就看到姑爺和祁先生了。” “也就是說書房還沒去過。”張明遠立刻往北面走去:“爹平日裡就喜歡去書房寫寫畫畫,說不定醒來之後想去那邊散散心。” 走到書房南面的走廊前,空地上因為下過雨的關係,留下了一排通往書房的足跡,清晰可見。 “這是老爺的腳印吧?”菡萏鬆了一口氣道:“看來還真是去了書房。” 張明遠總算放下心來:“找到就好,咱們過去瞧瞧。” 透過走廊後兩人來到了書房門口,可是菡萏推了一下後才發現,書房的門被反鎖了。 “怎麼鎖住了?”張明遠用力敲了兩下,大喊道:“爹,你在裡面嗎?快把門開一下!” 但無論張明遠怎麼敲門,書房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門也始終鎖住推不開。 菡萏顯得有些焦急:“姑爺,你說老爺他是不是在裡邊暈倒了?” “糟糕!”被菡萏這麼一提醒,張明遠也感覺不妙:“我們去兩邊的窗戶看看有沒有鎖住。” 可轉了一圈後,兩人發現東西兩扇窗戶都從裡面用插銷鎖住了,只能又轉回門口。 張明遠用力將門往裡推,兩扇門之間露出了一條不寬的縫隙。他眯起一隻眼睛往裡瞧,卻發現一條腿從屏風一側的地面上露了出來。 “不好,爹果然出事了!” 他也顧不得這麼多,用盡全力朝著書房的門上撞了數下,終於將門撞開了。 “爹!” 張明遠立刻衝進書房,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來到屏風後面,他見到了極為駭人的一幕。 “啊!!!”站在他身後的菡萏見到此情此景,嚇得直接癱倒在地。 “快去把祁郎中請過來......”見到菡萏六神無主沒有半點反應,張明遠吼了一句:“傻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噢!”菡萏這才回過神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慘相,張明遠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審刑院中,白若雪捧了一個案卷剛剛坐定。這是不久之前顧元熙送來的一件有關“夏”字的案子,她剛空下來準備翻閱。 可才翻了一頁,門子就過來稟告道:“白大人,大理寺顧少卿又來求見了。” “咦,難道又是來送案卷?”白若雪吩咐道:“請他來這裡吧。” 顧元熙一進門,白若雪就調侃道:“顧少卿辦事的效率也太高了吧,這才相隔不到半個時辰,就又給我送案子來了。” 顧元熙的神情變得非常怪異:“顧某確實是來給白大人送案子的,不過不是陳年舊案,而是剛剛發生的。” 見到他臉色不太對,白若雪秀眉一揚,問道:“出了什麼事?” “顧某給白大人送來案卷後,剛回到大理寺喬家的人就來報官了。”他非常嚴肅地說道:“喬大人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書房裡!” “死了?走,去喬家!” 兩人匆匆忙忙離開了簽押房,而桌上攤開的案卷上則寫著:六月初七,蘭香坊犯婦佟潔,勾結姦夫章少奎毒殺親夫夏盈之,判處斬立決。六月二十三,於菜市口明正典刑。 白若雪看著倒斃在書房的喬大同,心中感慨萬千。 (還是晚了一步嗎......) 此刻的喬大同上身半裸著,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生息。 他的咽喉左側被斜著割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連書架上不少書籍都被浸透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腹部,不僅被連續捅上了十幾刀,更被利刃劃開了一條長約三寸長的口子,腸子都跑了出來,流了一地。 “看起來兇器非常鋒利。”白若雪問道:“顧少卿,兇器有找到嗎?” “沒有。”顧元熙搖頭道:“接到喬家報官後,我就派人將整個池塘外圍都封鎖了起來,然後跑去審刑院找你。我和白大人你是一起進的書房,這裡看起來並沒有兇器。” “我們這邊找過了,也沒看到兇器。” 冰兒和小憐一起進書房幫忙調查,而萸兒因為場面過於血腥的緣故,讓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