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了一夜,喬家人個個都精疲力盡。所幸的是,後半夜喬大同睡得相當安穩,沒有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陪夜的喬山鷹和潘妤歡夫婦靠在椅子上打盹,喬林燕和張明遠過來換班。 張明遠輕輕拍了拍喬山鷹的肩膀道:“大舅哥,你趕緊和嫂子回房歇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和林燕看著。” 喬山鷹睜開眼睛,滿臉疲憊地點了點頭。 蘊藝和綰兒端來了剛做好的各色早點。匆匆填飽肚子之後,喬山鷹夫婦就拖著疲憊的腳步回房休息去了。 喬林燕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父親,心中滿是不安。 張明遠過去搭在她的肩上,安慰道:“別擔心,等下請郎中過來為爹診治一下就沒事了。” “嗯......” 過了一個多時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張明遠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了“嘀哩嗒啦”的聲音,像是有水斷斷續續從屋簷上滴落下來。 “下雨了?”張明遠推開窗戶向外望去,果然見到外面下起了陣雨。 此刻天色已經變得昏暗無比,沒過多久狂風驟起、飛沙走石,緊接著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張明遠趕緊將門窗關緊,任憑疾風驟雨在外面肆虐。 “明遠!”聽到門窗被吹得啪啪作響,喬林燕明顯是受到了驚嚇:“我好害怕......” 張明遠將她摟在懷中,安慰道:“沒事,有我在。就是下了一陣暴雨而已,一會兒就停了。” “不,我是看到爹這副樣子才感到害怕的。”她緊緊摟住丈夫的雙臂說道:“一定是有惡鬼纏上了喬家,連道士都拿它們沒辦法,怎麼辦啊?” “也可能是爹沒有休息好,把其它什麼東西看成了惡鬼。等下請郎中診治一下就沒事了。” 張明遠又勸慰了幾句,喬林燕這才安下心來。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一刻多鐘的工夫,雨聲已經停了。 張明遠推開窗戶,暴雨過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林燕你看,雨過天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林燕走過來看了一眼,果真如此,心情也沒這麼壓抑了。 忽然她指向不遠處問道:“咦,那個人是誰?” 張明遠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菡萏領著一名揹著箱子的老者,正朝著這邊走來。 “那是......濟安堂的郎中祁仲欽。”張明遠見過兩次,故而認得。 他趕緊開門將祁仲欽迎進屋裡:“今日下這麼大的雨,還要麻煩先生特意來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 “無妨,老朽本就為的是治病救人,哪裡還分下不下雨。難道下雨這人就不救了?”祁仲欽收起雨傘、脫下蓑衣置於牆邊:“倒是老朽這兩天出診了,昨晚回到濟安堂才知道此事,來晚了。” “先生哪裡話。”喬林燕給他端上了一杯茶:“你能過來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祁仲欽將茶喝盡,壓低聲音問道:“剛剛聽菡萏說起,喬大人昨晚又犯病了?” “唉,是啊......”喬林燕嘆氣道:“本來昨天哥哥還特意請了一位法力高深的道長前來抓鬼,總以為把鬼斬了以後就沒事了。沒想到昨晚鬧得比以往都要厲害,嚇死我們了......” “叫道士來抓鬼?這不是胡鬧麼!”祁仲欽埋怨道:“上次我來的時候就說了,喬大人那是有心病,導致了心浮氣躁、心神不寧。和尚道士管什麼用?” “是啊,先生說得對!”張明遠賠笑道:“那我爹他要緊嗎?” “別急,讓老朽瞧瞧。” 祁仲欽先是將喬大同的眼皮向上翻起看了一下,然後手指搭在脈搏上把了一會兒,說道:“從目前來看,喬大人定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驚嚇,以至於犯了失心瘋。” “那該怎麼辦?” 祁仲欽沒有回答,只是將自己隨身帶來的小箱子開啟,從中取出一排又長又細的圓針。他解開喬大同的上衣釦子,將胸膛露出來,然後拿起圓針往穴位上扎去。 喬大同的胸口密密麻麻紮了十多根圓針,祁仲欽輕輕抓住其中一根轉動數次然後拔出。週而復始,直到將所有圓針都拔了出來。 “唔......啊!” 當最後一根圓針拔出的時候,喬大同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之後又悄無聲息地沉沉睡去。 喬林燕擔心地問道:“先生,我爹他沒事吧?” “放心好了,老朽剛才用針刺激了喬大人的幾處穴位,讓他把胸中那股沉積已久的汙濁之氣吐了出來。” 他重新為喬大同蓋上毯子,然後取出一瓶藥丸遞了過去:“每天早中晚各服一次,每次兩顆,用水送服。” 張明遠趕忙接過瓶子:“我去倒水。” 祁仲欽又走到桌子前坐下,說道:“老朽給喬大人開一副安神靜心的方子。” 喬林燕趕緊過來幫祁仲欽磨墨,後者開好方子後遞給她,並關照道:“記住,等下抓來之後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一帖,連服十天就好了。” “好,我這就讓綰兒去抓藥!” “喬大人過上一個半時辰左右應該就會甦醒,現在讓他一個人靜靜休息。” 張明遠問道:“爹他一個人在這裡沒事吧?”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