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道吃了一頓便飯後,一行人重新來到了文康橋的路口。 白若雪仔細檢視了周圍一圈:“他們應該就是約定在這裡交易,張麻子跑去解手純粹是個意外。” 文康橋這邊是個三岔路口,北面只有城牆,往西的話則是通往鬧市區。 “那是什麼?” 白若雪看到北面豎著的告示欄裡新貼了一張東西,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張通緝令。 通緝令上畫著一箇中年男子的畫像,下巴尖瘦、眉毛細長,在嘴巴右下角還長著一顆痣。 “楊修春,男,42歲,‘日月宗’坎水堂副堂主,妄圖聚眾謀反。如有相關知情者速報官府,知情不報者以同謀論處。抓獲此人賞銀一千兩,提供關鍵線索者賞銀一百兩。” “日月宗?” 白若雪雖然聽說過這個宗派,卻不甚瞭解。 日月宗據說最早是由幾個落第書生創立,一開始倒也打著互幫互助的名頭,吸納了不少底層的窮苦百姓。但後來信徒眾多之後就在全國各地挑起各種事端,妄圖造反作亂,成為了朝廷重點圍剿的目標。 “十多日前,日月宗下屬坎水堂在城外山林的山神廟裡聚會。”姜捕頭為白若雪講解道:“州府接到訊息後派出了駐軍將山神廟團團圍住。不料日月宗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拒不投降。結果除了這個副堂主楊修春外,其他人全部伏誅。據說大約五天前曾有人看到過此人在縣城出沒,所以知縣大人釋出了通緝令。那天我就是貼完通緝令回衙門的時候,碰到了李寡婦誣告葛屠戶。那幾天經常有人丟失衣物,說不定就是被他偷去喬裝改扮用了。” “你說他們聚會的地點是城外的山神廟?之前李寡婦說張麻子撿到玉珏的地方也在那附近!” 姜捕頭一個激靈,說道:“難道這玉珏是日月宗的東西!?” “極為可能!”白若雪推測道:“而那個打算花五百兩銀子買走玉珏的人,說不定就是這個楊修春。” “那現在這塊玉珏有可能已經落到他手中了。” “李寡婦曾提到有個七、八歲小叫花在做那兩人的聯絡人,現場出現的那個小孩子的腳印應該就是他的。目前還不知道玉珏是被兇手還是被他拿走的,我們要儘快找這孩子。” “孫浩!”姜捕頭轉身吩咐道:“你趕緊回去召集弟兄們,把縣城所有符合年齡的小叫花都排查一遍,記住,這幾天他應該身上有不少錢。”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辦!” 待到孫浩離開,他們重新來到了案發現場。 “之前老劉頭說過,那嫌疑人是朝著南邊跑去,我們去盡頭看看。” 小路的盡頭,河流由南往西拐彎,無路可走了。 白若雪朝河裡望了一下,水流湍急,河道又寬,想要游過去幾乎不可能。 忽然,她遠遠看見河岸邊的小樹旁似乎掛了個什麼東西。 “你們看,好像是個燈籠。” “我去拿。” 周陽自告奮勇走了過去,拉住小樹的枝條小心翼翼將身子探出去,伸手將燈籠拿了過來。 他正要往回走,卻發現腳下踩了一件東西。拾起一看,竟然是一個帶血的荷包。 “想是沒錯了。”白若雪接過這兩樣東西后看了一下:“嫌疑人跑到這裡後將燈籠和空荷包扔到河中,說明玉珏被他拿走了。” “但是這邊沒路了,又不可能游過去,那個嫌疑人到底去哪兒?”姜捕頭往西邊看了一眼,只有一片老舊的高牆將路隔開。 “牆對面是什麼地方?”白若雪問道。 “那邊是土地廟。” “我們沿著牆壁搜尋一下看。” 那牆高近一丈,正常情況下是沒辦法翻過去的。牆角處亂草叢生,周陽走在前面撥開雜草檢查,在一處土堆處發現了一個狗洞。 白若雪蹲下一看,狗洞周圍留下了好幾個腳印,有進有出,大小和之前在張麻子那邊發現的半個一致。 “難怪找不到人,原來是從這裡爬到隔壁的土地廟去了。” 原本打算立即前往土地廟調查,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趕回來的孫浩,他還帶回來一個人。 “放開我,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麼抓我?” 一個身材瘦小、蓬頭垢面的男孩子拼命想從孫浩手裡掙脫出來。 “沒犯法?”孫浩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反問道:“那這四百多兩銀票是哪兒來的?別告訴我那是你要飯要到的。” 聽了這話,小叫花一下子不吭聲了。 “你可別以為自己做過什麼我們會不清楚。” 白若雪將剛才撿到的燈籠和空荷包展示給他看。 “那晚你按照約定時間,從土地廟的狗洞來到文康橋附近,卻發現張麻子已經被人殺了。於是你在他的屍體上摸索一番,找到了裝玉珏的荷包。這個時候剛好打更的老劉頭走了過來,你驚慌失措地沿著小路往南逃跑。逃到河邊後,你從荷包中取出玉珏,然後將空荷包與燈籠一同丟入河中,再由那邊牆角的狗洞逃到了土地廟。我說得對嗎?” 聽完白若雪的這番話,小叫花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姐姐,你是神仙嗎,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白若雪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