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李寡婦驚慌失措地甩開白若雪的手,趕緊將袖子放下遮住手鐲。 “我問你,你手上這鐲子從何而來?” “這是我孃家帶過來的嫁妝,關你什麼事?” “嫁妝?” 白若雪拿出之前首飾鋪老闆所繪製的圖紙,問道:“既是嫁妝,那為何與張麻子之前所買的手鐲一模一樣?” “這、這天下的鐲子這麼多,有幾個一模一樣的不是挺正常的?” “這鐲子老闆說了,只此一個。”白若雪盯著她不放:“如若你還一再堅持是你孃家之物,我便去請那老闆過來辨上一辨如何?” “這、我......”李寡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聽說你到處勾引男人,除了張麻子以外還有其他相好吧?”白若雪冷冷地望著她,繼續說道:“莫不是你得知了張麻子發了一筆意外之財,便財迷心竅,夥同你那相好謀財害命!” “官爺明鑑,民婦冤枉啊!” 聽到最後一句話,李寡婦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哆嗦,之前的囂張模樣蕩然無存。 看著李寡婦這般模樣,旁邊的姜捕頭差點笑出聲來。之前她連續兩次誣陷他人,這次卻自己嚐到了被人冤枉的味道,也算是天道輪迴了。 他走到李寡婦身邊,緩聲說道:“李如蘭啊,事到如今你還不從實招來?倘若現在老老實實將事情經過交代清楚,那還有迴轉餘地;要是再敢做奸耍滑,就休怪本捕頭無情了!” 姜捕頭的聲音不高,但字字句句充滿著官府的威嚴,令李寡婦不得不聽話。 “民婦明白、民婦明白!”她的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看著李寡婦現在的樣子,白若雪知道她徹底老實了,便開始繼續問話。 “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先問你,張麻子是不是最近得到一塊玉珏?” “是的,不過只是聽他說起過,並未親眼見到。” “他從何得來?” “大約十天前,他說要去東邊山林中弄點野味,結果回來時在山神廟附近的一個類似佛龕的地方發現了這塊玉珏。他說看起來這東西應該挺值錢的。” “他送你鐲子的時候,有沒有說起這銀子從何而來?” “我問他了,他說當鋪只肯出一兩銀子,於是在街上想找其它店鋪問問。結果跑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叫花,說是願意出三百兩銀子買下那塊玉珏。他開始以為那小叫花是消遣他,正想發作,卻不料小叫花直接拿出了一疊銀票,果真有三百兩!” “所以那玉珏就賣給小叫花了?” “沒呢。他覺得既然人家這麼爽快出價三百兩,說明這玉珏不止這個價,所以咬定要五百兩。小叫花說他做不起主,要回去問他大哥,讓他在文康橋邊等著。過了一會兒,小叫花回來說他大哥同意了,不過現在手上沒這麼多銀子。他們約定晚上戌時在那裡碰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還交付了一百兩的定金。” “其他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應該沒有了。” “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要等到我們調查過後才能確定,所以你殺人的嫌疑暫時還不能排除。” “白姑娘,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啊,我真的沒有殺人!”李寡婦見狀不禁急了起來。 姜捕頭知道白若雪惱怒她三番兩次為求洩憤而誣告葛屠戶,便做起了順水人情:“李如蘭,就算你沒有殺人,兩次誣告之罪可逃不了。來啊,將她鎖了!” 將李寡婦押回衙門打入大牢後,一行人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更夫老劉頭在縣城東南的家。 老劉頭已年過花甲,身材瘦小乾癟,一隻腳還因數年前跌了一跤而跛了。見到官差前來問話,他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將眾人引進屋內。 “各位大人,不知你們想知道什麼,小老兒一定如實相告。” “老劉頭,不必緊張。你將那日發現張麻子屍體的前後經過詳細說與我們聽聽。” “那日酉時開始下起大雨,戌時不到雨便停了,小老兒便沿著大道由東自西開始打更。走到文康橋處發現南面的小路附近似乎有人打著燈籠在找什麼東西,便上前檢視。沒想到那人見到小老兒過去後竟拔腿就跑。” “你看清這人長什麼樣子了嗎?跑往何處了?” “人倒是沒看清,逃得挺快的。不過他點著燈籠,可以看得出他是沿著小路往南逃去。” 聽到這裡,白若雪和姜捕頭相互看了一眼。往南的話只有一條河,莫非兇手是從河裡遊了過去? “你接著說,後來你就報官去了?” “是啊,小老兒靠近一看,發現有人被殺,嚇了一大跳。所以急急忙忙往回趕,跑去衙門報案。之後的事姜捕頭也在場,您應該更清楚了。” “不對吧?既是發現屍體後就跑去報官,那為何現場留下了你折返兩次的足跡?據姜捕頭說,之後你並未重新進入現場。” 白若雪講出了之前一直令她疑惑的地方。 “那個、那個......我想想。” 老劉頭明顯閃爍其詞,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小老兒、小老兒想起來了,開始只是以為那張麻子突發惡疾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