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吧。”白若雪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說正事,餘公子那日在你房中做過些什麼?” “餘公子就像往常一樣只是讓奴家陪他喝酒吃菜而已,還讓奴家唱小曲給他聽,只是後來......” 碧桃之前的那種輕佻模樣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只是小心翼翼地回著話。 “後來什麼?” “後來說起他家的黃臉婆,他憋了一肚子氣,說他老爹為了生意,硬是讓他娶了一個‘東施’。” 碧桃停了一下後繼續又說道:“他多喝了幾杯之後越說越生氣,最後甚至將酒杯捏碎了,手上劃破了一個大口子,流了不少血呢。” 白若雪和姜捕頭相視了一下,但沒有開口。 “奴家替他將手包紮了一下,他就藉著機會拉住奴家的手,將奴家帶到床上。然後將奴家壓在身下,順著大腿往上......” “夠了,這些個事不需要這麼詳細,脖子以下的就不用說了。”姜捕頭趕緊喝止住,再說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是、是!”碧桃趕緊剎住了話頭,跳開這段接著往下說:“我們親熱過後就睡下了,直到次日晌午江公子說有賊,他起來才發現鞋子和荷包沒了。” 聽完三個人的陳述,白若雪美目低垂,櫻唇緊闔,不斷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才站起身來對吳媽媽說道:“帶我們去醉香院走上一圈,看看有沒有地方能藏匿通緝要犯。” “是,姑娘和幾位差爺,這邊請!“ 吳媽媽應聲領命,隨即在前面帶路。 醉香院的一樓大堂擺放著十幾張圓桌,周圍一圈房間是作為包間使用。兩邊各有一部樓梯通往二層,另有一條通道通向後院。 後院的面積並不小,假山、亭臺、花卉、樹木應有盡有。靠近通道處有一間屋子,看起來並不像倉庫。 “這屋子是幹嘛用的?” 吳媽媽乾笑了一聲,答道:“這間啊,是茅房。” 白若雪又掃視了後院一圈,發覺院子的牆都較高,外面的人並不容易翻進來。 二樓的話都是給留宿的客人住的客房,剩餘幾間則是吳媽媽和幾位姑娘的臥室了。 看完之後,白若雪剛想開口,吳媽媽就湊了上來。 “各位差爺辛苦了,等下去喝個茶吧。” 說完,她偷偷遞過一個封袋,白若雪不動聲色地藏好了。 “好了,我們已經檢查過一遍,那通緝犯應該不會藏在醉香院,走吧。” “哎喲,各位官爺慢走,今後還請多多照拂啊!”吳媽媽滿臉堆笑地將白若雪他們送出了醉香院。 走到無人處,白若雪取出剛剛吳媽媽塞給她的封包。開啟一看,竟是四張五兩的銀票。 白若雪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來辦案就受了別人的孝敬。不過既然拿了就沒理由再退回去,於是四人一人一張瓜分掉了。 孫浩樂呵呵地將銀票收好後,轉念想到了一件事。 “白姑娘,咱們不是在查張麻子被殺一案嗎,怎麼跑青樓來調查失竊案來了?” 還沒等白若雪回答,姜捕頭就敲了一下孫浩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還真是個豬腦子,白姑娘明顯就是在懷疑兇手就是那天在醉香院裡的某一個人。” “啊?” 白若雪點了點頭,說道:“姜捕頭說的沒錯,我雖然還有幾個疑點沒有想通,但兇手就在這些人之中,這不會錯。”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帶人把他們全抓起來?說不定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沒那個必要,現在我們去找那三位公子瞭解一下當日的情況吧。” 首先找到的便是那位江公子,白若雪發現他就是那天在小吃攤發牢騷後被姜捕頭瞪了一眼那人。 見到官府來人,江公子甚是驚慌。 “不是吧,那日我只是一句戲言而已,這都要吃官司?” “江公子莫慌。”白若雪寬慰道:“那日你曾提起在醉香院被盜一事,今日我們就是為此而來。你把那晚從路上與其他兩人相遇開始,直到被盜的經過詳細說來。” “哦,那好。”他這才定下心來,將經過娓娓道來:“那晚我在雨中散步,心念亡妻,甚是悽苦。待到雨停後便往醉香院走去,想要找紫藤姑娘敘話。在離醉香院半里地的時候碰到了項兄,我便邀他同往。後又在醉香院門口巧遇了餘兄,三人結伴一起進去了。” “你是說,那晚你們三人並非事先說好一起去的?” “正是。不過紫藤姑娘那日已有了客人,我就挑了紅蓼姑娘。後來喝著喝著,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才發現,有賊將我的褲子、荷包盜走。官差大人,你們可要幫我把賊抓到啊,他竟然偷我褲子,簡直有辱斯文!” 說到這裡,他又開始激動起來。 第二位是項公子,也就是小吃攤上和江公子爭論豆腐腦那人。找到的時候正在書店裡裁宣紙,他的書店還兼賣文房四寶。 “那晚啊,我關店後去邊上的黃記麵館吃了一碗麵,卻不曾想下起了雨。坐在麵館裡一直等到雨停,我就沿著大路隨便走走,沒想到被江兄叫住了。他約我一道去醉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