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霧氣不散反濃,薛三妹心急如焚:“船上這麼多人,這可怎生是好?” 趙懷月也拿不定主意:“歸鴻湖這麼大,漁船要是隨意亂行容易撞上礁石,太危險了。可要是就這樣不管不顧,也不是個辦法......” 小憐用手驅散了眼前的霧氣,建議道:“公子,既然咱們回不去,不如今晚就歇在漁船上吧。等到明天一早霧氣散盡,不就能回去了?” “不行,這樣子不現實。”小憐的建議馬上就被趙懷月否決了:“現在可是數九寒天,白天的時候有太陽曬著,你可能沒覺得怎麼冷。可現在是亥時了,氣溫已經明顯下降,你之所以還沒覺得太冷,那是因為之前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等到酒勁一過,馬上就會覺得寒冷了。” 被他這樣一說,小憐馬上感到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阿嚏!”秦思學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用手上下搓動幾下胳膊道:“好冷!” “思學!”白若雪朝他喊道:“你們幾個趕緊回船艙去,就喝了一點米酒而已,撐不住的!” 幾個小娃娃確實吃不消如此凜冽的湖風,迫不及待鑽回了船艙裡。 “薛三妹。”趙懷月詢問道:“你的船上可有被子?” “有是有,不過也就兩床。客人這麼多,也不夠用啊......” 白若雪接著問道:“船上有沒有可以取暖的東西?” “也就一些做飯菜時用到的柴火,要不我再做個魚湯、熱點米酒給各位先暖暖身子?”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船艙之後,趙懷月猛灌了兩口酒,這才感覺身上的寒意消退了不少。 桌上的酒菜還剩下不少,為了禦寒,白若雪也不再禁止秦思學他們幾個喝些烈酒了。 過了沒多久,薛三妹便把燙好的米酒和熱氣騰騰的雜魚湯端了上來。一人喝了一碗,頓覺全身沒有這麼冷了。 “總算暖......” 還沒等白若雪把這個“暖”字說完,就聽見“咣噹”一聲,緊接著船體劇烈晃盪個不停,桌上的碗筷瓢盆都摔落到了地上。 白若雪一個沒坐穩,直接撞進了趙懷月的懷裡。還好趙懷月反應夠快,及時將她扶住了。 小憐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腦袋磕到了桌子上,腫起了一個大包。 “哎喲,好痛!”她揉了揉被撞的位置,發問道:“什麼情況?” 白若雪從趙懷月懷裡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著後答道:“感覺像是漁船撞到了什麼東西。” “觸礁了!?”小憐大驚失色:“完了完了,船一定是撞到礁石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船要是漏了水,咱們都要去湖裡餵魚了!” “別胡說,人都快被你給嚇死了。”冰兒起身道:“就算是真的撞到了礁石,也不見得船會漏水。我出去瞧瞧。” 冰兒正要去拉艙門,薛三妹倒是率先開門走了進來。 “三妹?”冰兒趁機問道:“出了什麼事?” 薛三妹面色蒼白地答道:“漁船撞到了,擱淺在了岸上......” “擱淺了?”冰兒往艙外走去:“船身沒漏吧?” “這倒沒有,只不過船現在是一動都動不了了。” 冰兒走到船頭,勉強能瞧見漁船現在半艘在岸上,已經無法動彈。而他們現在彷彿置身於一座小島之上,只不過因為濃霧的關係,無法窺見全貌。 “雪姐,我下去看看,說不定能夠找到一個山洞避寒。” 白若雪點起一個火把遞給她:“視線不好,小心些。” 冰兒跳下漁船,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持著劍,往小島上走去。 她走了大約有二十多丈路,發現前方有一條小路通往山上,而這一條路明顯有著人為修整過的痕跡。 “有人修過路,這不就代表這座島上有人居住嗎?”想到這一點,冰兒不禁喜上眉梢:“有人住的話,那就一定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加快了腳步往山上走去,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蛇?”冰兒不禁捏緊了手中的劍,放緩了腳步。 前方似乎出現了一個越來越近的亮點,直到距離約三丈的時候才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誰?是誰在那邊?” 聽到是人的聲音,冰兒舉起火把往前又走了兩步,赫然發現前方走來的是一個提著燈籠的老者。 冰兒鬆了一口氣,可那老者見到她手中的利劍時,卻驚恐地大叫道:“你、你是何人?要做什麼!?” 冰兒馬上將兵器收回,並且將自己遇到的困境說了一遍,隨後道:“不知老人家能否幫我們渡過難關,明天等一放晴我們就走。” 白若雪一行人現在正跟著眼前這名姓胡的老者往山上走去。就在剛才,冰兒回來說老胡在她的再三請求下,願意帶他們去見主人。 “老頭子我可先說清楚了。”老胡邊走邊說道:“咱們莊主的脾氣有些古怪,要是莊主不肯答應收留你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沒事,你帶我們前去便是。”劉恒生倒是篤定:“到時候我們自會說服莊主。” 別說憑趙懷月親王的身份,就是自己這個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