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血!?” 秦思學的目光慢慢往上轉移,隨之映入眼中的是一幅無比悽慘的畫面:床上仰面朝天躺著一個四肢被緊緊綁在四角的人,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只見那人雙目半閉、布塞其口,衣襟大敞、袒胸露腹。而從床上滴落至地上那一大灘鮮血,正是源自那人腹部的一個窟窿,到現在都還在不停往外汩汩冒血。 “那個人是彭公子!?” 秦思學快步衝到床前,搭了一下彭昱恆的脈搏,又翻開了他的眼皮子檢查了一遍。 小憐催問道:“怎麼樣,他還有救嗎?” 秦思學遺憾地搖了搖頭:“瞳孔擴散,心跳停止,脈搏全無,他已經死了......” 小憐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個受害者居然會是彭公子......” 這時候秦思學發現床上滴落的鮮血正好落在放在床邊的神仙爐上,而血泊之中還躺著一根東西。他抓住尾部拉了起來,確保不碰到前端的血漬。 “這是......一把長槍?” 小憐往兵器架看去,發現架子上果真空蕩蕩的。 秦思學把長槍放到一邊,先是解開了綁在彭昱恆手腳上的麻繩,抓住他的手腳擺動了一番。放下之後,秦思學又輕輕將屍體往左側推了一下,檢查了他的背部。 “屍體還沒有開始產生屍僵,更沒有出現屍斑。傷口的鮮血還在流淌,抵消掉神仙爐對死亡時間的影響,根據屍體的溫度來推斷,他實際的死亡時間在二刻鐘以內。” “什麼!?”小憐瞪大眼睛問道:“那豈不是我做完早飯之後回到這裡的時候,他才剛剛死!?” “差不多。”秦思學蹲在地上看著那灘血泊道:“從出血量來看,搞不好你來喊我的時候彭公子他都還有一口氣在。他腹部上的傷口是被人用尖銳的東西刺穿後造成的,應該就是地上這把長槍了。而致命傷的位置是在肝臟處,所以他的直接死因我推斷為肝臟被銳器刺穿導致大出血、令其失血過多而亡。他的臉色異常蒼白,正好印證了這個推論。” 正在討論間,阿富已經將劉恒生等人叫來了,一同跟來的還有薛三妹。 “阿富,你和三妹先去吃早點,吃完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不要亂走動,等下有話要問你們。”劉恒生吩咐道:“我們進去瞧瞧。” 雖然進來之前劉恒生並不知道彭昱恆已經死了,但是秦思學這麼著急讓阿富來找他,並且進門之後聞到了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大致讓他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當他看到彭昱恆如此悽慘的死相時,還是被深深震驚了。 “這也太慘了吧......” 萸兒走到那張堵在門口的桌子前,問道:“思學,這張桌子是你和小憐姐搬開的嗎?” “不是,小憐姐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秦思學側頭問道:“對吧,小憐姐?” “對的,我來叫彭公子吃早飯的時候敲了半天都沒有答應,就推了一下門。門並沒有反鎖,但是隻能剛好容納一個人透過。我走進來才發現,門後面的桌子頂住了一半。” “沒有反鎖?”萸兒指著地上的碎片,又問道:“那這個花瓶呢?” “花瓶也是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打碎了,我們都沒有碰過。” 萸兒走到房門前,顰眉道:“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彭公子並未聽從我的勸解將房門反鎖、昨晚咱們過來確認的時候他是在糊弄咱們。可是當我看到這張桌子和地上的碎花瓶的時候,我才明白他其實對此事相當上心。” 莫莉發問道:“師叔,你是說彭公子昨晚其實有將房門反鎖?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晚上防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房門反鎖。一個連舉手鎖一下門都懶得的人,還會特意把桌子搬過來、並且用我那個麻煩的辦法擺放花瓶嗎?” “也是,這聽上去不太合理......” 小憐聞言後問道:“如果門反鎖了、還被放有花瓶的桌子頂住,兇手又是怎麼進到房間裡殺人的?” 劉恒生想了一下後猜測道:“萸兒,你擅長開鎖。你說會不會是兇手用了某種工具將門鎖撬開,然後慢慢將門往裡推,把桌子一直推到現在的位置,剛好容得下一個人透過。然後他偷偷溜進來將彭公子殺害了?” “那是不可能的,劉侍郎。我可以相當負責任地告訴你,這扇門的門鎖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就算是我,也絕無可能在沒有留下一絲撬痕的情況下將這道門鎖撬開。”萸兒半蹲在房門前檢查門鎖:“還有,就算是兇手真的有辦法將門不著痕跡撬開,在推動的過程中也很難保證不會花瓶撞落。” “可是事實上花瓶已經被撞落了。” 小憐贊同道:“花瓶確實是個問題。按照小憐那個辦法,桌子只要有輕微的晃動,花瓶就會掉落。今天早上我去叫薛三妹一起做早飯的時候,她為我開門的時候,就不小心摔碎了花瓶。實際上,昨晚阿富在放花瓶的時候,也把花瓶打破了。所以這個花瓶,八成就是兇手打破的。” “對,這就是另一個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