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生滿臉疑惑地來到窗前,探出半個身子朝外面張望。 “這是......”他一看到窗沿下方的小路時,才明白剛才萸兒的意思:“地面上積雪已經開始結冰了!” 那晚天降大雪之後,次日白晝曾經有過短暫的晴天,使得部分積雪開始融化。而後氣溫又驟降,天氣陰冷至今,很多地方都結冰了。 “對!”萸兒答道:“武莊的十八間客房,其中九間面朝西面,與文莊隔崖相對,分別是:一樓的戈之間(空)、鐧之間(阿富)、鉞之間(秦思學);二樓的矛之間(司徒仲文)、錘之間(劉恒生)、鏜之間(萸兒和莫莉)。三樓的斧、弓、棍三間都是空著的。而面朝南面的九間客房裡,一樓只有這間‘槍之間’住了人,二樓目前則只有‘鞭之間’住了小憐姐和思學、‘槊之間’住了薛姐姐。朝西的客房窗外便是懸崖,兇手根本不可能進入,而朝南一樓唯一住人的‘槍之間’窗外的小路已經結冰,路面溼滑不已。所以昨晚我並未提醒彭公子注意窗戶的防範,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劉恒生仔細掃視了一遍那條小路上的積雪,還真沒有留下任何一個足跡。 他轉念一想,又問道:“從一樓的小路往裡翻入固然不行,那麼要是從樓上放下繩子從窗裡進入呢?” 萸兒答道:“不僅路面,連窗臺都因為窗戶呈半開、屋內暖氣時有滲出,導致窗臺積雪融化後又凍上,根本無法攀爬。劉侍郎,你也可以看看窗臺上有沒有留下兇手進出的印記。” 秦思學也喊道:“這個房間的上面就是小憐姐住的‘鞭之間’,就算那個時候小憐姐和薛姐姐一起在伙房準備早飯,可還有我在呢。兇手絕不可能是從‘鞭之間’爬入這兒的。” 劉恒生一看窗臺,上面也沒有足印。他又探出窗外往上瞧去,外牆上面也已經積了一層薄冰,上面幾個房間的窗沿邊上還垂掛著一排大小不一的冰錐子,有一小部分被半夜的寒風吹落在了雪地上。別說三樓,連二樓都無法攀上。 萸兒和秦思學說的有理有據,劉恒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推論存在很大的漏洞。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樣一來的話,問題豈不是又回到了起點:兇手是如何在不被阿富發現的情況下,進出房間殺人的?”劉恒生揹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憂心忡忡道:“沒想到短短几個時辰之內,竟然連續發生了兩起窮兇極惡的命案,難不成兇手想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說到這兒,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驚呼道:“等一下,這樣一來,除了我們五個人以外,有殺人嫌疑的人豈非只有薛三妹和阿富了?!” “對啊。”秦思學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應道:“現在天氣極為寒冷,我們並未在武莊裡面發現有外人入侵的跡象。兇手也絕對不可能在外面過夜,所以他們兩人的嫌疑怎麼也洗脫不了。” 劉恒生沉吟片刻後說道:“根據剛才萸兒的推論,阿富是兇手的話,是不會作出如此愚蠢的證詞的。那殺人兇嫌難不成只有薛三妹一個了?” 他立刻向小憐求證道:“她如果是兇手的話,之前一定會有反常的舉動。小憐,今早你和薛三妹做早飯的時候,和以往相比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不尋常的事情......”小憐脫口答道:“那就有很多了。” 劉恒生性急地催促道:“快說來聽聽!” 小憐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就是薛三妹今天起晚了,直到我去叫她,她才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昨天卯時二刻就開始準備了,可今天卻到了卯時四刻都還沒起來。” “你有問她為什麼起晚了嗎?” “問了,她說昨晚因為看到司徒莊主遇害的慘狀,使得一直無法入睡,直到很晚才睡著。估計是因為太晚睡著的緣故,所以睡得太沉而過頭了。” “這個理由聽上去還是挺合理的,還有嗎?” “其次是她急急忙忙起來開門,卻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把花瓶給打碎了。” 萸兒搶著說道:“這件事我和莫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聽小憐姐在和阿富說起,我還湊上去問了。這個辦法確實比較費花瓶,阿富房間的也打碎了。” “之後就是在做早飯時候的事了。”小憐接著說道:“她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的原因,神情有些恍惚。結果在切醬黃瓜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把手指給切傷了。” 秦思學追問道:“小憐姐,你確定她切到手指了?會不會只是做做樣子假裝的?” “不是,我可以非常肯定是真切到了!”小憐伸出左手的的食指道:“她切到之後,受傷的手指血流如注,我讓她捏住傷口之後用涼水澆都沒用。後來我從窗臺上抓了一把積雪裹住手指,這才將血止住。你要是現在去伙房的話,還能看到地上殘留著血漬。” “你們做早飯花了多少時間?” 小憐在心中算了一下後答道:“大半個時辰吧,原本是不需要的,只是因為她切到手指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從你去‘槊之間’叫她起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