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有些不解地問道:“思學,你就這麼認定這兩起案子都是薛三妹她做下的嗎?如果兇手不是她的話,那麼她有不在場證明不就是很正常的事嗎?” 秦思學輕輕搖了一下頭道:“並非我一定要將薛姐姐當成兇手來看,而是她的身上疑點過多,使我不得不將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其一,她和司徒莊主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絡。其二,昨晚她之後顯得過於冷靜,心思也不是一般的縝密。其三,今早她的這些舉動也過於異常,雖然我還不知道關鍵所在,但是我覺得這些都和案子有關。其四,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在這兩起案件裡的不在場證明過於完美了!” “啥?過於完美也有錯?”小憐歪著頭問道:“她的不在場證明過於完美,不是更能證明她是清白的嗎?要說不在場證明完美,除了她以外,不是還有我嗎?在這兩起案件裡,為她證明不能犯案的人都是我,按你這麼說,我豈不是被她利用了?” “但是我總感覺這一切都是事先設計好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兩起命案都是發生在她去伙房做飯的這段時間內,而你又剛好在兩次做飯的時候和她寸步不離,成為了她最好的證人。要知道,除了你們兩個人以外,我們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或多或少都不完美。” “可是我確實一直都和她在一起,直到發現屍體。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沒法在那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溜到房間裡殺人後返回。” 秦思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愁雲密佈道:“這就是一直困擾著我的事。另一個嫌疑人阿富,我之前也說過,他的嫌疑可比薛三妹小多了。兇手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可我就是抓不住這兩起案件最關鍵的部分。就像明明在眼前,卻因為前方起了濃霧,伸手也看不清自己有幾根手指。” “一條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唄。”萸兒雙手後抱著腦袋,滿臉不以為然道:“你看看這房間裡面可還有遺漏的線索,說不定這其中藏有破案的關鍵線索。” “萸兒,你這倒是提醒了我!”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秦思學,卻是屢推屢錯、屢錯屢推的劉恒生。 “哎?劉侍郎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劉恒生走過去將沾滿血跡的神仙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答道:“我覺得這個東西有問題。因為會導致木炭中毒,所以我們平時使用時都會和床保持一段距離,不會就這麼貼在床邊放置。可是彭公子卻將神仙爐就這樣放在床頭邊,讓人覺得有些反常。” 他找來一塊粗布墊在桌上,然後將神仙爐置於上面後揭開了蓋子,裡面的木炭塞得滿滿當當。 “果然有問題!”劉恒生對自己的發現相當興奮:“當初老胡遇襲的時候,兇手就特意往神仙爐里加了好多木炭。” 小憐不解道:“老胡那次是因為兇手怕他凍死,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兇手本來就打算殺掉彭公子的。” “我猜是為了混淆彭公子的死亡時間。”劉恒生答道:“之前小憐你不是說司徒莊主遇害的時候,薛三妹有可能用開啟窗戶的方法讓屍體快速降溫,從而使死亡時間往前推移。雖然因為時間過短而使這個假設不能成立,可這個案子裡如果使用神仙爐為彭公子的屍體加熱,那就可以將死亡時間往後推了!” “就是說,彭公子實際死亡時間要早於現在,說不定在你去叫薛三妹之前就已經死了。薛三妹故意賴床等你去找她、做菜的時候故意切到手指,這一切都是為了延遲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實際上她在早一些的時候就已經將彭公子殺害了,阿富沒有看到有人進出也是這個原因!” 小憐用敬佩的神情看著劉恒生:“劉侍郎這個推論真厲害,這樣一來這件案子就算是解開了!” 劉恒生正沾沾自喜,秦思學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劉侍郎的推論是沒法成立的。” “為啥?” “因為地上的血太少。”秦思學走到那灘血泊前說道:“雖然用神仙爐確實可以使屍僵、屍溫這些得到緩解,從而推遲死亡時間,但是別忘了彭公子腹部有一個不小的傷口。他是被刺破了肝臟、導致失血過多而亡。而加熱屍體推遲死亡時間,本質上就是依靠外面的高溫促使屍體的血液加速流動,這樣做會使傷口加快噴血。” “小憐姐,從你去叫薛姐姐到發現屍體,應該有一個時辰吧?”他用手朝那灘血畫了一個圈:“我們看起來已經流了這麼多血,如果要是他在一個時辰之前就遇害,再加上神仙爐的效果,流出的血應該遠比現在看到的要多得多。況且我在推斷死亡時間的時候,已經將神仙爐對屍體的影響計算進去了,他絕對是在辰時三刻前後死亡的。” “薛三妹依舊有著不可動搖的不在場證明?” “對。”秦思學盯著彭昱恆腹部的傷口道:“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兇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彭公子,而是要用這樣詭異的方法殺害他?我在勘驗屍體的的時候發現彭公子後腦處曾經受到過鈍器的打擊,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