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速臺見狀,問道:“白議官找他們幾個還有話要問?” 白若雪問道:“我記得侍衛應該是一個時辰一輪,那就是說案發的時候,亥時的侍衛是剛剛換上去的,對吧?” “對,和斡勒日他們這組巡邏的侍衛是一起到崗的。不過巡邏的侍衛是從亥時才開始安排的,斡勒日他們是今晚的第一組。” “輪到戌時值守的那兩名侍衛,現在可在場?” “在的。”阿速臺讓那兩名侍衛出列:“大人有話儘管問吧。” 白若雪打量了他們一眼,隨後問道:“今晚你們輪到值守的時候,有哪些人出入過?” 那兩名侍衛答道:“我們剛到崗,一位自稱是鴻臚寺丞的奚大人就帶著一隊僕役過來送東西,說是陛下給使節團的賞賜。” “這位奚寺丞,現在可在這兒?” 侍衛朝人群裡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奚春年的身上:“好像……就是這位大人吧……” 另一個也說道:“對,應該就是他。” 雖然他們的語氣不太堅定,不過也沒認錯人,白若雪就示意他們繼續往下說。 “我們見到是來送賞賜的,就把他們都放了進去。” “你們可有檢查過他們所佩戴的腰牌?” “當然有!”侍衛急忙答道:“阿速臺將軍曾經叮囑過,任何進入同文館,都必須查驗腰牌。他們每個人的腰牌,我們都認真查驗過,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另外一名侍衛也附和道:“對對,都檢查過,大人絕對可以放心!” “奚寺丞。”白若雪回頭問道:“這次送賞賜,一共來了多少僕役?” “回大人的話,一共二十二人。” “這些僕役的身份,是否都可靠?” “可靠,這些人全是下官親自挑選的,都已經在迎賓館裡幹了好幾年了,知根知底。自從班荊館出了事,下官只用幹活兒超過三年的僕役,放心些。” “那就好。”白若雪繼續向侍衛發問道:“奚寺丞和僕役進去以後,還有人進去過嗎?” “其他人倒是沒有,不過這位奚大人倒是進去過兩次。他們進去沒多久,好像是過了一刻鐘左右吧,就看見奚大人帶著兩個年輕貌美的俏娘子走了出來。” “兩個年輕的娘子?”白若雪向奚春年求證道:“不是說送來的是一對兄妹嗎,怎麼變成兩個小娘子了?難不成其中一人是兇手假扮的?奚寺丞,請你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這怪下官沒向大人說清楚。”奚春年解釋道:“侍寢的璧人兒,下官和聶主簿一共接送過三對。第一天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第二天是一對母女,今天確實是一對兄妹。哥哥是郡王府的小太監,妹妹是侍女。郡王殿下因為那哥哥生得俊俏,所以命他換上女裝後和妹妹一起前來侍寢。下官帶走的,確實是那對兄妹,阿速臺將軍那個時候也看到了。” “這個我可以作證。”阿速臺也出言證明道:“奚寺丞帶走的,確實就是今天白天聶主簿送來的兄妹。” 聽到之後,白若雪禁不住身上起了一陣惡寒。雖然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男風盛行,龍陽、分桃的典故人盡皆知,而後漢朝、魏晉更是普遍現象,但是讓小太監穿上女裝去侍寢還是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不過這也說明了這兩名侍衛為何會把兄妹看成姐妹,兩邊都沒有說謊。 “奚寺丞,那你送走那對兄妹一共花費多少時間?” “最多一刻多鐘吧,肯定沒到二刻鐘。”奚春年邊回想邊答道:“原本也用不了這麼多時間,因為這對兄妹是三殿下臨時起意讓下官送走的,所以需要另外安排馬車送回郡王府,耽擱了一些時候。將他們送走之後,下官重新回到同文館,阿速臺將軍已經把賞賜的東西全部放進庫房了。下官和他閒聊了幾句,然後點齊僕役人數,帶著他們回居舍了。” 白若雪朝兩名侍衛問道:“是這樣嗎?” “對,奚大人第二次來了以後沒多久,那群送賞賜的僕役就都離開了同文館。這以後就沒有其他人來過,直到亥時下一班的過來輪換。” 白若雪又重新問起剛才亥時的侍衛:“從輪換之後到納合烈遇襲這段時間,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進出過那幾扇門嗎?” “沒有!”兩人的回答都很肯定:“我們剛到崗沒多久,兩位殿下和諸位大人就一起來了。之後斡勒日他們巡邏路過時稍微聊了幾句,緊接著就是納合烈遇襲,我們過去檢視後在附近搜查兇手。這段時間來先後來燦蔭園的是聶大人和奚大人,後來我們去庭院搜查的時候碰到了那邊那位小憐姑娘。那時候因為出了事,一急之下沒把她認出來,還發生了一點小誤會。” 後面的事情,白若雪也知道了,她又追問了一句:“你們既然去了庭院搜查,可有什麼發現?” “什麼都沒看到。那個庭院裡面空蕩蕩的,連一棵樹都沒有,純粹就是一個大的空院子。站在正中間可以將整個庭院盡收眼底,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於是我們又重新回到了燦蔭園。” 白若雪知道他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