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光把注意力集中在納合烈背上那把兇器的緣故,再加上週邊環境較暗,白若雪並沒有留意到納合烈的靴子掉了。而且這隻靴子並非只是單純從腳上脫落,而是掉在了他的腹部下方靠左的位置。 “斡勒日。”白若雪旋即問道:“你們在發現納合烈遇襲之後,有沒有動過他的靴子、並且脫下來過?” “脫靴子?那時候我們救他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去脫他的靴子?再說了,也沒那個必要啊。” “那麼說來,這隻靴子在他遇襲的時候,就已經掉了?” “應該是吧......” 白若雪拿起靴子,倒過來朝地上抖了兩下,沒發現裡邊有什麼東西。她重新將靴子穿回納合烈腳上,並檢查了一下寬緊程度,發現靴子看起來比較合腳,並不會輕易從腳上掉落。 白若雪看著納合烈的遺體,顰眉道:“也就是說,這隻靴子不是他自己脫下,就是兇手脫下的。可兇手脫他的靴子做什麼?就算偷襲得手了,納合烈也會馬上叫喊起來,兇手逃走都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做這種多餘的事?” “如果不是兇手做的,那就是他自己脫的。”趙懷月走過來道:“或許是他打算脫下靴子讓腳放鬆一下吧。阿速臺將軍剛才也說了,納合烈他巡邏的時候一貫偷懶,說不定是打算脫了靴子找地方躺一會兒。只不過他才剛脫了一隻靴子,就被兇手所殺。” 白若雪環顧四周之後說道:“但是附近既沒有樹木花草,也沒有石凳涼亭,甚至離圍牆都還有將近兩丈之遠。他要偷懶,至少該走到圍牆那邊靠著吧?另外,納合烈他既然會脫靴子,又是從背後被偷襲,這就說明他當時是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按理來說他對兇手並沒有什麼威脅。兇手剛剛才刺殺三殿下,他不知道這件事什麼時候會被人發現,按理說當時應該急於脫身才對。可是他卻在這裡偷襲了納合烈,還把其他侍衛給吸引了過來,這樣豈不是更難脫身了?” 趙懷月沉吟片刻,隨後說道:“說不定兇手的目的就是要將侍衛吸引過來,這樣才有機會脫身。” “可這兒附近哪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白若雪說道:“我現在有一個非常大的疑問:兇手是躲在何處偷襲納合烈的?” “確實,這周圍並沒有兇手可以埋伏的地方。納合烈會在這樣一個空曠的地方被人偷襲,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還有一點。”白若雪朝斡勒日詢問道:“你們是走到哪個位置後,才聽到納合烈發出慘叫的?” 斡勒日從納合烈的遺體處往東走了九步,停下後答道:“差不多就在這個位置。” “才相隔這麼點距離?”白若雪驚訝道:“這最多也不過就兩丈而已。” “確實只離了這麼遠。如果大人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兩個。” 同組的兩名侍衛也先後證明道:“大人,斡勒日說的沒錯,納合烈離隊後我們走了沒幾步就聽見他的慘叫了然後馬上就往回趕。” “沒有看到附近有可疑的人?” “大人你也看到了,這附近根本就一點遮擋都沒有,一眼望去空蕩蕩的一片。我們幾個又不是瞎子,要是有人的話,怎麼會看不見?” “怎麼會這樣……兇手殺人之後只有短短几呼吸的時間,他能藏到哪裡去?” 小憐說道:“會不會兇手會東倭那種忍術,殺人之後用什麼土遁、木遁之類的忍術遁走了?” “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過我想如果兇手有這麼厲害的手段,還需要殺人嗎?直接遁走不就行了。” “也是……” 白若雪走到圍牆下方,一路用手摸過去道:“難不成這圍牆藏有暗門?” 萸兒也走過來,幫忙一起檢查,不過最終她還是搖起了頭。 “沒有,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裡絕對沒有暗門。” 白若雪想想也對,這種院子的圍牆又不比大戶人家的書房、臥房,怎麼會好端端的弄一個暗門出來? 小憐走到圍牆下面,朝上方望了望,突發奇想道:“會不會這個兇手輕功卓絕,偷襲納合烈以後一躍而起,順著圍牆逃進了庭院?” 白若雪目測了一下圍牆的高度,朝一邊問道:“阿速臺將軍,我之前看你爬上同文館三樓時,輕功應該不錯。要是你的話,能跳上圍牆嗎?” “這麼高啊……”阿速臺仰頭瞧了一眼道:“恐怕做不到,要不我試試看吧。” 他深吸一口氣,雙足一發力,向下一蹬,大喝一聲向上高高躍起。可是還差了好大一截,他的身子就開始往下墜落,最終落回了地上。 “獻醜了……”阿速臺直搖頭道:“論輕功,我的水平實在是有限。” 白若雪又問道:“冰兒,要是你的話,能做到嗎?” 在白若雪的心目中,冰兒應該是功夫頂尖的高手了,可沒想到連她也搖起了頭。 “難,這圍牆也太高了一些。”她將手中的劍放在了一邊道:“我盡力而為吧。” 她運起真氣,一個旱地拔蔥騰躍而起,整個人“嗖”地一聲朝圍牆上方射去。 雖然比剛剛阿速臺好了不少,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