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侍衛都詢問過之後,白若雪跟著趙懷月返回了居舍中。 “王兄。”趙懷月見到連打哈欠的趙枬,勸說道:“現在都快丑時了,不妨早些回府休息吧。” 剛才在燦蔭園問話的時候,趙枬就已經哈欠連天,一直在邊上犯困,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趙懷月知道他已經熬不住了。 “哈欠~”趙枬又伸了個懶腰,說道:“四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了以後在慢慢查。雖然此案重大,不過不好好休息的話腦子就會犯渾,哪有精神查案啊?” 趙懷月無奈地笑了笑道:“此案發生在同文館,與王兄無關。我與王兄可不一樣,父皇將查案之責全交給我了。等下我還要與七弟和進宮面聖,將案情稟明父皇,請他定奪。王兄自管回府休息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那就勞煩四弟了,注意保重身體,別太勞累了。” 待到趙枬離去,趙懷月來到了客堂,何劍揚夫婦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現在在場的人裡,除了審刑院眾人和隱龍衛兩名統領外,就只剩下劉恒生了。他們都是知曉前一樁案子詳情的時候,討論案情起來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殿下。”等趙懷月一坐下,劉恒生便命人送來點心:“微臣準備了一些吃食,殿下與諸位大人不妨用過之後再細細討論案情吧。” 眾人都已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腹中也早已餓得飢腸轆轆了。看到有吃的,一個個又打起精神來了。 劉恒生不愧是禮部侍郎,絕對是個人精。剛才領著阿速臺去放置完顏鴻哲的遺體時,他就抽空把御廚喊了起來,讓其準備好各種吃食和補湯。 趙懷月聽後大悅:“劉侍郎可真是瞌睡送上了枕頭,深合本王心意。來,大家先吃飽了,再繼續查案!” 開封鍋貼、江米切糕、雙麻火燒,再來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雙腸湯,眾人個個吃得直呼過癮。 肚子填飽,劉恒生又命僕役端上參茶。一杯下肚,精神百倍。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又重新有力氣查案了。 “殿下。”何劍揚呈上今晚迎賓館三處入口的出入記錄:“小憐姑娘通知微臣之後,我們幾人就將今晚的記錄整理了一遍,請殿下過目!” 趙懷月一邊逐條檢視,一邊說道:“何統領,迎賓館中燦蔭園與庭院間那堵圍牆的高度,你大概知道有多高吧?” “微臣曾經詳細瞭解過迎賓館的構造,那堵圍牆的高度與迎賓館四周的圍牆高度是一致的。” “那麼在隱龍衛中,可有人的輕功能夠越過這麼高的圍牆?” “這……”何劍揚把所熟識的人在腦海中全過了一遍,隨後搖頭道:“至少在咱們重光所,是沒有人可以做到的。而且在微臣印象中,也沒有哪位同僚可以做到。” “連隱龍衛中都無人可以做到,兇手翻牆出逃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何劍揚應道:“在咱們隱龍衛中,或許也只有天衛和地衛兩位大統領能夠一試。” 趙懷月全部看過之後,把記錄遞給了白若雪:“從酉時開始直至子時,迎賓館基本上處於多進少出的狀態,出來的人屈指可數。酉時四刻,父皇差人送來給兩個使節團的賞賜。東西放下之後,人就全部回宮了。宮裡的人身上穿的衣裳都異於常人,不會認錯,並且出來的人數也一致。” 白若雪拿起記錄讀道:“戌時二刻,鑌國侍衛斡勒日從西門離開迎賓館。” 讀到這一條,她黛眉一挑:“斡勒日?這不就是之前和納合烈一起巡邏的那名侍衛麼,他既然在亥時就要去巡邏,怎麼這個時候還往迎賓館外面跑?何統領,弟兄們可有誰知道此人的去向?” “抱歉了,暫時不知。”何劍揚略帶歉意答道:“弟兄們只負責記錄出入人員的身份,要是核查後沒有可疑的話,是不會追查人員的去向的。如果白議官想要知道的話,我派弟兄們去調查一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就請何統領幫忙查一下此人,要是真沒什麼,也好放心。”白若雪接著往下讀道:“戌時三刻,鴻臚寺丞奚春年在南門口,送兩名年輕女子上馬車,駛離迎賓館。注:此二女為今日巳時六刻,隨臨淮郡王一同進入迎賓館,身份無可疑。” 這又是把那對兄妹當成姐妹了,不過時間對得上,白若雪也懶得解釋其中的誤會。 “從那對兄妹離開之後,迎賓館裡就沒有人再出來過了。戌時七刻,鑌國侍衛斡勒日從西門返回迎賓館。亥時三刻,魏王、臨淮郡王陪同鑌國使節團副使忽魯孛返回迎賓館,隨行侍衛十人身份無可疑。” 讀完所有記錄之後,白若雪拿著那張記錄陷入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沉思。 過了一會兒,趙懷月才開口問道:“怎麼樣,你看出了什麼門道沒有?” 白若雪這才答道:“宮裡送賞賜的人是來了又離開,斡勒日是離開後又回來,真正從迎賓館離開的人只有那對兄妹。單從時間上來看,完顏鴻哲遇害的那段時間,這些人居然都不在迎賓館。何統領的佈防,我相信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隱龍衛的密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