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取出帕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剛才可讓她費了不少勁。 “好了,二少爺他暫時已經保住了性命,不過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他的造化。”她頓了頓後又道:“畢竟木炭燃燒時散發的毒氣吸入太多對腦子有不小的損傷,能不能挺過來還不好說,說不定以後一直這樣昏迷在床也是有可能的。” “唉......”程昌喜嘆了一口氣道:“下午是大少爺出事,晚上又輪到了二少爺,這兩天怎麼運氣這麼背?” “是麼,這也可能不是運氣問題。” “咦,白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白若雪岔開話題道:“二少爺身邊的丫鬟呢,怎麼沒見到她過來伺候?要是她在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吧?” 韓如勝答道:“盛暮兄以前的時候為了潛心念書,身邊並沒有丫鬟伺候。後來雖然放棄了科舉,但是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一直延續至今。” “現在形勢不同往日,他現在這副樣子,沒人照顧總不行吧?”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二少爺只是不喜歡身邊有丫鬟伺候,並不代表山莊裡沒有人,我這就去給他安排一個。” 白若雪先把程昌喜留住,問道:“這個暫時不急,現在我只想了解一下二少爺中毒的前因後果。剛才我上樓的時候,聽到哥哥說起你們在把二少爺送回房間的時候,房間裡的窗戶是開啟著的?” “是啊,我當時在替二少爺拖鞋和蓋被子,於是請趙公子把窗戶開啟一下,他開啟之後還特意和我說了一下。” “進屋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我怕房間裡有兩個神仙爐,窗戶開得太小,所以讓程管家看了一下開得夠不夠。” 程昌喜卻說道:“其實這裡的窗戶開啟的大小是固定的,要麼開啟,要麼關攏。” “對了,之前我就想問這個問題。”趙懷月走到那扇窗戶前問道:“為什麼這扇窗和我所住的‘茶之間’的窗戶不一樣?我那邊的窗戶是兩扇向外推開的。” 白若雪走近仔細一看後道:“這和我的‘棋之間’的窗戶倒是一樣。” “酒之間”的窗戶是在上方上方三分之一處裝了一根橫向的轉軸,要開窗戶的話,需要將下方的窗戶往外推,再用插銷固定住。如果沒有固定住,一鬆手窗戶就會回到原位。 程昌喜為眾人釋疑道:“當初文莊建成之後才發現,房子的北面由於是靠山而建,所以所有靠近東北角的房間都無法安裝向外推開的窗戶,不然的話靠北的窗戶就會被山壁所卡住。可要是換成向裡開啟的款式,又會影響擺在窗邊的桌子,上面放著老爺不少收藏品。老爺思來想去,最後才決定將窗戶做成現在看到的款式。” “整個文莊只有我住的‘棋之間’、二少爺住的‘酒之間’以及韓公子住的‘詩之間’的窗戶是這樣的?那麼武莊那邊呢?” “武莊雖然整個莊的結構都剛好和文莊相反,但是北面並非靠山而建,所以窗戶全部是向外的推窗。” 現在已是晚上,外面氣溫驟降,窗沿邊上還掛著不少冰錐子。趙懷月把一側的窗簾往邊上拉到底,探出半個頭往北面看去,的確窗邊緊貼著山崖,要是向外推窗的話就撞到了。 白若雪思索了片刻,上前先用力將窗戶向外推住,拔下插銷後再鬆手,窗戶果然“咔嚓”一聲關攏了。 她又重複了一遍開啟的過程,然後問道:“程管家,能插插銷的孔只有一個嗎?” “是啊,所以這扇窗戶不存在開啟的大小的問題。我在山莊這麼多年了,二少爺的窗戶一直都是開這麼大,兩個神仙爐同時使用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白若雪輕輕用手撥了側面的劉海,狐疑道:“既然是有插銷,按理說窗戶不應該會關上,除非有人刻意關上。” 韓如勝問道:“會不會是盛暮兄躺著之後,感覺有些寒冷,所以自己起床將窗關住了?” “這倒是也有可能。”白若雪沒有直接否定韓如勝的推斷:“雖然按照往常是不太可能的,不過他今天處於酒醉狀態,說不定忘了房間裡還點著神仙爐。” 這時她看見程昌喜正對著昏睡的司徒盛暮發呆,便問道:“程管家,你怎麼了?” “噢,沒什麼......”程昌喜回過神後答道:“不知怎麼回事,我總感覺有些彆扭,一時間卻說不上來。” “這樣吧,我們把整件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點頭緒來。先從碧竹來通知大少爺甦醒後開始吧。” 韓如勝先開口道:“那時候盛暮兄因為醉酒的緣故而行動不便,就由我隨碧竹去看望了昶晨兄。他說醒後有些餓了,我就讓他來找白小姐問一下,吃什麼東西比較合適。” “你後來又和大少爺聊了些什麼?” “沒聊太多,他剛剛才甦醒不久,精神還不太好。我只是隨口問候了兩句,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就回到了食堂。我回食堂的時候,剛巧聽見盛暮兄讓碧竹給他哥哥帶一罈‘梅花仙’過去。” “不錯,我之後讓碧竹去伙房熬蔥花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