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車輪印越來越雜亂,邊上還夾雜著大量的馬蹄印,可以看得出現場有過激烈的交鋒。馬車的車轍印記一直沿著山路向前延伸,最後消失在了懸崖邊,周邊還散落著馬車的殘骸。 “不會吧!?”白若雪看著遍地的狼藉之相,還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去:“難道殿下所乘坐的馬車墜崖了!?” 她舉著火把衝到懸崖邊,扒在岩石邊上向下張望,只看見深谷底部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馬車的架子散落其中。 “馬車......真的墜崖了......” 一瞬間,白若雪感到自己的魂魄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心中變得空蕩蕩的,整個人感到了一陣虛脫。她就這樣呆呆坐在懸崖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枬和隨後趕來的趙楙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四哥他、他掉下去了嗎?” 趙枬苦澀地點了點頭:“懸崖如此之深,掉下去的話絕無生還可能,四弟恐怕是......” “怎麼會這樣......” “殿下,都是小憐的錯啊!”小憐趴在懸崖邊,捂臉痛哭道:“要不是小憐弄壞了馬車,哪裡會被那些歹人有機可乘?小憐對不起你!” 聽到小憐的哭喊,白若雪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去年此時我們才在潤州府相遇,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年就陰陽兩隔了。倘若我能早點揪出兇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小憐還在嚎啕大哭,卻從懸崖下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哭什麼喪啊,我還沒死呢......” 白若雪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傷心過度所產生的錯覺,睜開眼道:“這個聲音、是燕王殿下的?我是不是在做夢?” 小憐也停止了哭喊,睜大眼睛道:“我也聽到了,好像是殿下的聲音!難不成殿下變成了鬼以後心中割捨不下,又轉回來看望我們了?” “看你個大頭鬼!”趙懷月有氣無力地喊道:“有這時間哭,還不趕緊過來救我......” “燕王殿下沒有死!”白若雪聽到聲音是從懸崖邊上發出的,瞬間轉悲為喜,提著燈籠往下照:“殿下,你在哪呢,我們怎麼看不見?” “在這兒!”趙懷月用盡力氣喊道:“我在崖壁邊上!” 白若雪這才發現崖壁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趙懷月從那裡探出了半個身子。 趙枬也看到了,朝他喊道:“四弟,你堅持住,我們馬上來救你!” 他讓侍衛拿來備在馬車上的麻繩,對準趙懷月所在的位置甩了過去。 “四弟,你將繩子系在腰上,繫好之後我們一起拉你上去。” 趙懷月將麻繩牢系在腰間,隨後喊道:“好了,可以往上拉了!” 趙枬力氣最大,站在第一個,其餘幾人像在拔河一般左右交替站立。 “一、二、三,拉!” 這麼多人拉一個趙懷月,那是相當輕鬆,很快就把他從懸崖邊拉了上來。 “呼,總算是得救了,我還以為這次在劫難逃了!” 趙懷月上來之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白若雪見他衣服破爛,手臂滿是傷痕,不由一陣心疼。兩人對視一眼後輕輕一笑,雙方均未開口,卻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殿下沒事,真是太好了!”小憐又開始抹眼淚了。 “傻丫頭,我可沒有這麼容易死,哭什麼?” “四弟!”趙枬鬆了一口氣:“趕緊上車,其它事情等回去之後再慢慢說吧。” “嗯,剛才馬車摔落懸崖的瞬間我朝崖壁縱身一躍,落到了一處平臺。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左腳卻受了傷。” 白若雪這才發現趙懷月的左腳褲腿已經被刮爛,鮮血染紅了鞋子。 她趕忙取出一塊帕子簡單幫其包紮了一番,然後攙住他道:“我扶你上馬車。” “啊,我也來幫忙!” 小憐剛要上前,卻被冰兒拉住了:“瞧你這眼力,人家小兩口在培養感情,你去湊什麼熱鬧?” 白若雪將一瘸一拐的趙懷月攙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冰兒卻帶著淳于寒梅和萸兒往另一輛馬車走去:“咱們可別去打擾他們的重逢。” 淳于寒梅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白若雪與趙懷月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情。 萸兒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我懂、我懂,小別勝新婚嘛。” “噗嗤!”淳于寒梅被古靈精怪的萸兒給逗樂了:“喲,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懂的還挺多啊。看你之前的表現,是個當密諜的好苗子。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來隱龍衛?” “才不要呢!”萸兒挺了挺胸道:“我可是要當‘天下第一俠盜’的人,自由自在多好。” “那隨你,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坐上馬車,白若雪關切地問道:“殿下,腿還痛嗎?” “好多了,沒什麼大礙。”趙懷月將受傷的腿架起:“應該沒有傷到骨頭,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那就好。”白若雪深情地看著他:“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若雪,讓你擔心了。” 趙懷月將手伸向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