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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打掃乾淨屋子再請客(中)

2,鎮西北 夏州李彝殷忽然阻斷了西北邊路,切斷了汴州與府州之間的道路。按照他自己給出的理由,是“以折德扆亦為節度使,與己並列,恥之”。 夏州李氏,或者說是夏州拓跋氏、党項拓跋氏,自唐末以來就佔據夏州,前文在講述“黃巢之亂”時,其首領拓跋思恭因平亂有功,被複賜國姓李(因其先有拓跋赤辭者,在唐太宗時就被賜國姓),於是,這支党項部落的首領拓跋思恭就改名為李思恭。 李思恭死後,弟弟李思諫襲位;李思諫死後,李思恭的孫子李彝昌襲位;李彝昌遭遇兵變被殺,李仁福(據說是李思恭之子)襲位;李仁福死後,其子李彝超襲位;李彝超死後,其弟李彝殷襲位。 也就是說,自唐朝末年開始,李彝殷家族就以夏州定難軍為革命根據地,發展壯大,期間在“明宗盛世”時,更是與中原王朝爆發了“夏州之戰”,挫敗了明宗李嗣源的削藩大計,從此成為西北孤狼。 如果說李彝殷家世顯赫的話,一點兒也不過分。 再看府州折德扆。 折德扆的父親是折從遠(後為避諱劉知遠而改名為折從阮),世居府州(今陝西省府谷縣),將門世家,折從遠早期追隨李存勖,擔任府州指揮官,李存勖稱帝后,將其提拔為府州刺史。 在整個後唐時期,折從遠一直在府州這個窮鄉僻壤默默無聞。讓他登上歷史舞臺的,是石敬瑭。 後唐末年,石敬瑭勾結契丹,以割讓“幽雲十六州”為條件,推翻李從珂。邊陲小鎮——府州,恰在其中。 然而當契丹軍隊前來接管換防時,折從遠率領部眾據險堅守,堅決不讓契丹踏入府州半步。就這樣,雖然在紙面上,府州已經劃歸契丹,但自始至終,契丹人都沒能進入府州,折從遠成為西北孤膽英雄,為中原人保住了府州彈丸寸土。 後來,石重貴在“晉遼大戰”期間,命令折從遠開闢第二戰場,從府州向契丹發動攻擊,以牽制契丹。 好傢伙,誰都沒想到,折從遠居然這麼生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開掛般地奪取了契丹十餘座城池!偷野偷到水晶絲血。 石重貴立刻給折從遠加封檢校太保,升為府州團練使,同年又兼任朔州刺史、安北都護、振武軍節度使、西北方面軍總政委(契丹西南面馬步軍都虞侯)。 雖然石重貴在河北主戰場最終打了大敗仗,丟了江山,但是折從遠的威名從此名揚四海。劉知遠入汴時,折從遠率部歸附,並協助其南下。劉知遠入汴後,即刻將其升為府州永安軍節度使。 後周時,折從遠幾經移鎮,其子折德扆坐鎮府州。 也就是說,折德扆的父親折從遠在後漢時才榮升節度使,而折德扆則是後周時才勝任節度使。 所以府州的鄰居——夏州李彝殷,就認為折德扆出身寒微,根本無法與自己同日而語,兩人同為節度使,又是接壤的近鄰,讓自己很沒面子,於是就阻斷了府州與中原的道路。這當然是李彝殷的一面之詞。 柴榮召叢集臣商議對策。 群臣們的意見相當統一,認為夏州的地理位置更加重要,是邊關重鎮,中原王朝歷來予以包容綏靖,而府州相對而言就沒那麼重要了,利害相衡、輕重相權,我們應該以大局為重,偏向李彝殷才對。 柴榮十分不悅,說折德扆父子素來忠於中原王朝,近年來折德扆更是盡忠於大周而勠力抗拒北漢,豈能輕易拋棄?相反,這個夏州歷來挾洋自重,與中原王朝三心二意,再說了,夏州的支柱產業是畜牧業,只產羊馬而已,貿易百貨,全部要仰仗中原,就算得罪夏州,他們又敢怎樣? 夏州在地緣政治中的確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因此得以長期割據,挾洋自重,屢屢勾結契丹。他們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還是這樣,直到宋朝建立後,宋、遼、西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也是歷史研究者的一大課題。簡單來說,西夏政權雖間於齊楚,卻因獨特的地理位置而能兩頭吃香。 至於夏州李彝殷切斷府州與中原的聯絡,也絕不是恥與折德扆同列這麼簡單。切斷府州與中原的聯絡後,夏州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府州兼併掉,或者夥同契丹將其瓜分。背靠契丹、北漢,夏州狐假虎威,要挾中原,繼續幹著挾洋自重的傳統行業。 而夏州的這點兒小伎倆是逃不過雄才大略的柴榮的法眼的。因此,柴榮絕不允許夏州欺負府州,不能任由夏州無理取鬧、得寸進尺。 柴榮再一次力排眾議,下達詔書,深責李彝殷。 李彝殷的陰謀被拆穿,面對天朝大國的責罵,李彝殷是大丈夫能屈能屈,秒慫變乖,上疏認錯道歉,恢復道路。喜歡五代十國往事()五代十國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