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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西川王建

周庠的計策是讓王建想辦法把韋昭度勸回朝廷,然後自己獨自奪取成都,佔為己有,如此一來,王建便可割據蜀地稱王稱霸。 王建深以為然。於是上疏朝廷,指出陳敬瑄、田令孜之輩太萬惡了,罪在不赦,我願意以死報效朝廷,不惜一切代價,誓誅二賊! 隨後,王建遊說韋昭度,“關東藩鎮互相兼併,那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您應該返回朝廷,跟皇上討論平定中原事宜,而不應被小小的陳敬瑄掣肘,萬可不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您放心,有我在,田閹一黨必死無疑。” 韋昭度緊皺愁眉,猶豫不決。只因詔書是讓顧彥朗、王建還鎮,沒說讓自己回朝,縱然王建說的在理,可聖命難違。 於是,王建使出第二招,暗中指使心腹逮捕韋昭度的一名親信,誣陷他盜賣軍糧,然後將其碎屍萬段,再把碎肉發給部隊,當眾生吞,並邀請韋昭度參觀了虐殺、生吞人肉的全過程。 韋昭度嚇壞了,當即宣稱自己患病,不能勝任皇上交給的工作,把符節官印全部轉交給王建,用正式公文命令由王建代替自己的職位,當天就打點行囊逃離西川。 王建親自為韋昭度餞行,跪在馬前,舉起酒杯,痛哭流涕,做依依不捨狀。 韋昭度一刻也不願多留,客套話應付幾句,就急忙出了劍門關。史籍記載,韋昭度是“跳馳出劍門”。 韋昭度前腳剛出劍門關,就聽身後“吱呀呀——咣噹——嘩啦啦——”關門,收吊橋。 王建傳令:不許朝廷軍隊再進入。 蜀地,現在姓王了。 王建回頭對成都發起了新一輪攻勢,環繞城池修建壕溝及烽火臺,綿延五十里。 有位屠狗販子王鷂,自告奮勇,願意為王建充當間諜,他偽造了逃犯的身份,混入成都城裡散佈謠言,使陳敬瑄上下猜忌,軍心渙散,鬥志瓦解。 隨後王鷂又升級成“雙重間諜”,直接求見田令孜、陳敬瑄,“出賣”王建的重要機密,聲稱王建的部隊彈盡糧絕,又失朝廷、東川之援,已成強弩之末,馬上就要自行崩潰了。可當他來到大街上時,又對官員和百姓稱讚王建如何英明勇敢、軍隊如何強大。 於是,陳敬瑄等西川高層放鬆了警惕,開始等待天降勝利,而城中軍民卻士氣低落,惶恐不安。 王建又派心腹鄭渥向陳敬瑄詐降,摸清城內情況之後又金蟬脫殼,成功將情報帶回。 隨後,王建將鄭渥收做養子,改名為王宗渥。 西川的轄州被王建一個個蠶食,成都最後的補給線也被切斷,陳敬瑄、田令孜就此成為甕中之鱉。 陳敬瑄拿出先帝賜予的丹書鐵券、免死金牌,登城宣示:“看,認識這個嗎?朝廷免我不死,爾等怎能造次?” 王建回答:“你給我仔細看看!上面第一句話就是‘除謀大逆……’,你是謀反叛亂,失效啦!” 田令孜黔驢技窮,只能親自登上城樓,以乾爹的身份質問王建,“我平日待你不薄,今日何故相逼特甚?” 王建作揖行禮,慷慨陳詞道:“父子恩情自然不敢忘記,但我是奉詔討賊,實在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陳太師能迷途知返,我又能把您二老怎樣呢?” 如果當初沒有“師出有名”的計策,田令孜就是王建的麻筋兒。任何時候,只要田令孜現身,以父子之情責問,王建必然理屈詞窮,軍心渙散,搞不好就被田閹兩句話煽動得兵變。 現在,田令孜這塊兒擋箭牌不好使了。王建理直氣壯,你我父子是私情,奉旨討賊是公事,公私分明,我王建不敢以私廢公。 當晚,田令孜攜帶著西川節度使的印信符節,親自送到王建大營裡。 西川投降了,戰爭結束了。 軍士們歡蹦亂跳,山呼萬歲。 王建淚流滿面,向田令孜道歉求諒解,並請求恢復父子之情,以父禮待之。 此前,王建為了振奮士氣,向部下表示過,“成都繁華富庶,遍地是金銀,滿大街是美女,只要咱把成都拿下來,就准許你們隨意掠奪!我們的口號是——搶錢、搶糧、搶娘們兒!還別說錢財女人了,就連節度使的位置,咱哥兒幾個也輪流坐坐,都過過癮。” 現在,成都投降,迎接王建入城。王建先任命部將張勍為“砍殺司令”(馬步斬斫使),主要工作是維持秩序,嚴肅軍紀,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王建讓張勍先帶兵入城,然後召集全體將士開會,告訴大家入城後不得打砸搶燒,否則將會被張勍無情砍殺,那廝最鐵面無私,又有先斬後奏之特權,到時候我就算想替你們求情都不行了。 成都之前是別人家的,可以搶,現在是我王建的,不可以搶。此一時彼一時。 然而將士們圍城三年,就等著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於是仍然有個別軍士違犯軍紀,姦淫擄掠。 張勍逮捕了一百多名違反軍紀的軍士,先錘擊他們的胸口,再斬首。從此之後,王建的部隊軍紀森嚴,無人再敢犯法。而張勍也因此得了一個外號:張打胸。小拳拳捶你胸口。 有一名叫韓武的低階將領不識趣,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