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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墳頭蹦迪

【墳頭蹦迪】 在楊行密口中,諸子皆不肖,難以承繼基業。諸子之中,長子楊渥時年剛滿21歲,其餘諸子更加年幼,若非徐溫、張顥堪作託孤重臣,楊行密死不瞑目。 淮南集團中,文武官屬也對楊渥的執政能力和道德品行頗具微詞,“素無令譽,軍府輕之”。鐵憨憨周隱直言不諱地建議楊行密讓位給老將劉威,甚至敢擅自扣留召喚楊渥入揚州的公文。幸虧徐溫、張顥的運作,楊渥才得以順利襲位。 前文講了楊渥坐鎮淮南之後的對外舉措,如果只侷限於結果,還可稱為差強人意,但細細推敲,就會發現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結論——楊渥缺乏頂層設計。 作為南中國第一強藩,淮南本應處於戰略主動地位,處處帶節奏,就像雄才大略的楊行密一樣,成為時代弄潮兒。然而楊渥卻是完全處於被動地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打洪州,是鍾傳逆子的勾結,被動干涉江西事務; 打潭州,是因先遭受其攻擊,而進行的自衛反擊; 援朗州,是因朗州雷彥恭惹火燒身,奴才拖主子下水……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尋常百姓尚且如此,何況是萬乘之國! 如果僅僅是能力缺失,在忠臣良將竭忠盡智的輔佐下,尚足以偏安一隅。然而楊渥道德敗壞,將楊氏氣數揮霍殆盡,無愧於“不肖”的評價。 首先,是墳頭蹦迪。 在為父親楊行密服喪期間,楊渥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悲傷,而是日夜飲酒轟趴。楊渥喜歡打球,痴迷到夜以繼日的程度,為了獲得足夠的照明,楊渥命人制作了巨大的蠟燭,據說要十個人才能環抱,這樣巨大的蠟燭僅一支就要耗費數萬錢,在這種巨型蠟燭的光照下,球場上亮如白晝。 其次,公報私仇。 通常情況下,本事與脾氣成反比,也與胸懷成反比。像楊渥這樣的廢物蛋,一定具備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性格特徵。 當他聽說周隱曾反對父親傳位給自己的時候,大怒不已,立刻召來周隱,當面痛罵,斥責周隱是賣主之徒,然後將忠厚朴實的周隱斬殺。 而至於嚴格執法、不讓自己攜帶親信來揚州的老將王茂章,也遭到了報復,被逼投奔杭州錢鏐,前文有載,不再贅述。 斬殺周隱、逼走王茂章,標誌著楊渥開啟了血腥的政治大清洗,把屠刀對準“老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的功勳舊將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大將呂師周,駐防江西一帶,在“淮楚之爭”中,屢屢重創潭州馬殷,為淮南立下了無數功勳,而他也同樣遭受了楊渥的猜忌。出於恐懼,呂師周也只能被迫流亡,投奔了昔日的敵人——潭州馬殷。 馬殷聽說呂師周來降,大為歡喜,對身邊人說道:“我正想攻取嶺南,有此一人,足矣!”於是任命呂師周為總指揮(馬步軍都指揮使),率軍攻打嶺南,連克昭、賀、梧、蒙、龔、富等州,將潭州勢力擴大到嶺南地區。隨後,馬殷任命呂師周為昭州刺史。 兩位淮南大將,一個投奔了杭州錢鏐,一個投奔了潭州馬殷。此消彼長,淮南勢力因楊渥的小肚雞腸而元氣大傷。 第三,提拔親信。 楊渥自知自己的口碑不好,不足以服眾,周隱是口直心快,說了出來,而其他人則是深埋心底。 楊渥利用“大清洗”,提拔了一大批親信爪牙,分別擔任文武要職,而這些親信又熟諳政治潛規則,肆無忌憚地欺壓排擠前朝元老,逐漸把軍政大權收回到“太子幫”手中。 第四,撤換衛隊。 楊渥對“異己”分子的猜忌達到了極點,不僅不信任先父留下的託孤老臣,也不信任身邊的警衛。楊渥經常單人獨騎外出遊玩,侍從們四處尋找也找不到。在楊渥看來,他孤身一人反倒更安全,因為這些警衛是父親留下的,而統領這批警衛的,正是託孤老臣徐溫、張顥。 徐溫、張顥,顯然是“前朝老臣”的頭號代表人物,是楊渥的眼中釘、肉中刺。 於是,楊渥親自挑選了一批年輕力壯的勇士,組成“太子東宮騎兵連”(東院馬軍),作為自己的親衛隨從,而把徐溫、張顥指揮的數千親軍全部遣散,並把其營地改做靶場。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楊渥憑自己的實力,把淮南集團內部搞得烏煙瘴氣。有詩為證: “射場新向內營開,地室喧天落舞埃。 香燭十圍似明晝,麻衣深夜擊球來。” 身負託孤重任的老臣徐溫、張顥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找到楊渥,聲淚俱下地勸其改邪歸正,不要糟蹋了先王辛苦打拼而來的基業。 楊渥大怒,“你們總說我不成材,什麼意思?既然我不夠資格,好啊,那你們弄死我啊,你們來坐這個位置啊!” 二人大為恐懼,趕緊道歉說誤會。 楊渥冷哼一聲,甩袖離去。留下兩位老臣在寒風中搖頭哀嘆。 楊渥在宣州時有三位親信,朱思勍、範思從和陳璠,三人統領著三千精銳,這支部隊算是楊渥的嫡系武裝,當初來揚州襲位時,楊渥就想帶著他們一起走,被王茂章依法拒絕。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