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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四郎探母

【四郎探母】 韓延徽是幽州人,官二代,父親曾在薊州、儒州、順州做刺史。韓延徽天資聰慧,又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所以在很小的時候就顯露出了過人的才華,得到了時任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劉仁恭的賞識,遂把他召為幕僚。 等劉守光囚父奪權後,韓延徽同樣受到重用。當劉守光窮途末路時,曾派韓延徽出使契丹,請求契丹南下支援。 韓延徽見到耶律阿保機之後,長揖不跪。 也許是觸及到了“北狄”的自卑心理,耶律阿保機勃然大怒,斥責韓延徽失禮,不僅拒絕出兵幫助劉守光,還將韓延徽扣留,讓韓延徽做牧馬人。 韓延徽寧可在草原上當弼馬溫,也絕不向草原霸主屈膝低頭。年輕的韓延徽決心致敬“蘇武牧羊”。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賢惠的女人。朱溫、李克用、耶律阿保機全無例外。站在耶律阿保機背後的女人,名叫述律平,是耶律阿保機的表妹兼老婆。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的精彩故事將散見於後文。 述律平聽說韓延徽長揖不跪、被罰做弼馬溫之後,立即跑到耶律阿保機面前,說韓延徽威武不能屈,是個難得的賢良,該用此人輔佐你得天下啊,你怎麼讓他放馬去了? 耶律阿保機怒氣頓消,於是再次召見韓延徽,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心平氣和地與之談古論今,推心置腹。幾句交談之後,耶律阿保機擊節讚歎,說韓延徽真是天賜賢良!於是厚待韓延徽,留他當自己的謀士。 在接下來的對外(党項、室韋等)攻伐中,韓延徽屢出奇謀,立功無數。 久居塞外的韓延徽非常思念故土,經常寄情於詩賦,字裡行間流露出對鄉土的無限眷戀,於是,韓延徽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叛歸。 韓延徽伺機逃回中原,當時幽州已經劃入了河東勢力的版圖,韓延徽也就投奔了李存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韓延徽遭到了老同事王緘的排擠陷害。 王緘與韓延徽曾在幽州劉仁恭帳下共事,是老同事,而且二人還有一段極為相似的經歷:王緘曾作為友好使者,奉劉仁恭之命出使鳳翔,結好李茂貞。當王緘走到河東太原府時,恰巧趕上劉仁恭背叛李克用,宣佈脫離河東勢力,於是李克用就將幽州使者王緘截留,又因仰慕其才華而勸他為河東效力,王緘斷然拒絕,表示絕不背叛舊主,一定要回幽州覆命。 李克用大怒,下令將其投入大獄,聽候發落。 “大哥,我錯了……”王緘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非常誠懇地向李克用賠禮道歉,很識抬舉地接受了河東集團的任命。 識時務者為俊傑。王緘俊傑自此就留在河東集團效力。 前文已經多次強調,河東集團雖以武力征服了幽州,但群眾基礎非常薄弱,非常依賴幽州“土著幫”,以幽治幽,說得難聽點兒,就是需要帶路黨、二鬼子、“幽奸”。所以包括王緘在內的一大批原幽州德高望重的官員就獲得了河東集團的垂青,特別是像王緘這樣的,在劉仁恭時期就改投河東的第一代“幽奸”,他們是最得信任、最值得提拔的代理人、政治花瓶。 當劉守光父子被李存勖俘獲時,李存勖就是命令王緘起草、製作“露布”的。而這位才學出眾的王緘同志,居然不知道“露布”是個什麼鬼,也不敢問,只能私下打聽。 有明白人告訴他,就是宣佈大捷的訊息,昭告天下我們打贏了大壞蛋,寫在一塊兒大布上,挑起來,讓吃瓜群眾圍觀。 “哦……不就是罵人嘛,我拿手。”於是,王緘文思泉湧,口吐芬芳,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這篇“露布”的原文不見諸史料,只記載“緘起草無所辭避,義士以此少之”。 也就是說,王緘對舊主劉氏父子沒有絲毫的尊重,非常失禮,極盡諷刺挖苦,也許只是沒有爆粗口而已,王緘也因此收穫了一大批黑粉,被世人所鄙。 王緘真的跟出賣劉守光的李小喜有一拼,只是僥倖苟活。 畏懼淫威,屈節投河東;投石下井,“露布”辱舊主;嫉賢妒能,讒害韓延徽。這就是王緘的人生總結。 世間鬼神未必有,因果報應是有的。王緘不顧廉恥,引起公憤,最終,他也沒有得到好下場。他的故事將在後文呈獻。 王緘目前還是李存勖身邊的大紅人,幽州問題資深顧問,深得寵信。當他處心積慮地要陷害韓延徽時,韓延徽是無力反抗的。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死,走。韓延徽選擇了後者。 韓延徽向李存勖申請探親假,說要回幽州老家探望母親。 半路途徑鎮州,韓延徽順道拜訪了一位老朋友,張文禮。 閒談之間,張文禮問他下一步有何打算。 韓延徽毫不避諱,實言相告,“現在,整個黃河以北都成了河東的勢力範圍,而我已經不可能在河東為官了。我只有一條出路,回契丹。” 張文禮聞之變色,說道:“你背叛了契丹,怎麼還能再去自投羅網?你就不怕耶律阿保機殺了你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