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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三傻大鬧軍機處

【三傻大鬧軍機處】 當時還沒有軍機處,只為押韻和湊字數,應該為“中書”。 三位宰相馮道、劉昫、李愚,在迎立李從珂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觀點,其中劉昫和李愚較為溫和保守,而馮道最為激進。雖然三人在程式上存在小小的分歧,但政治立場是一致的,都是“識時務者”。 李從珂會怎樣對待支援自己的高階知識分子呢? 答:客客氣氣地、有禮貌地、畢恭畢敬地把他們請出去。 因為他們身居相位,佔據著巨大的權力資源,且其自身實力微乎其微。懷璧其罪,如果不是醒悟地早,那麼也將與“火箭派”一樣,成為刀下之鬼。李從珂對他們已經很客氣了。 這三人中,最積極擁護李從珂的馮道,最先被外放,在李從珂登基的次月,就被外放為同州匡國軍節度使,保留宰相頭銜。 剩下了劉昫和李愚,這兩位經常吵架拌嘴,比如李愚為了挖苦諷刺劉昫,時常翻檢馮道先前的失誤,為此還將“親家”一詞引入民間。二人因私廢公,常常因雞毛蒜皮的瑣事吵得不可開交,以至於影響正常辦公,還紛紛找皇上評理,讓皇上幫忙調解糾紛,愣是讓李從珂把皇上當出了居委會大媽的感覺。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二人有時候吵急眼了,就在辦公室互爆粗口,汙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史籍記載“於政事堂相詬,辭甚鄙惡”。堂堂帝國宰相,滿腹經綸,經史子集無一不通,罵起人來居然這麼三俗…… 兩位宰相為何敢這樣?當然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他們用實際行動向李從珂擺明態度:你算個那個啊! 李從珂大怒,將二人罷相,一個任左僕射,一個右僕射。“僕射”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政治地位,起初等同於宰相,後來許可權不斷下降,到唐末時,已經基本等於是“榮譽稱號”,本身已經沒有了任何職權,相當於享受宰相級別待遇的“內退”。 按照慣例,卸任的高官會由同事、下屬一路陪著走回家,以表示同事們的懷念和尊敬。而劉昫回家的時候,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送行。 當時是農曆十月中旬,初冬的洛陽街頭,寒風瑟瑟,只有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頹然地走在空蕩蕩的街頭。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劉昫品嚐到了什麼叫人間冷暖,世態炎涼。 據史籍記載,當劉昫被罷官的訊息傳來,同事們竟然激動地歡呼雀躍,彈冠相慶,紛紛說道:“咱們這回爽了!” 劉昫到底了做了什麼,讓自己的職場人緣這麼差?他只是做了分內該做的事,嚴格執法,揪出了一大批貪汙腐敗分子、帝國蛀蟲。 李從珂為了解決缺錢的問題,就讓劉昫負責一下帝國財政(判三司)。劉昫不愧是《舊唐書》的領銜主編,做事嚴格認真、心思縝密,一絲不苟,不放過一處疑點,剛到任就查出了有關部門欺上瞞下、貪贓枉法的重大犯罪事實: 稅務機關利用陳年舊賬敲詐勒索,百姓繳了稅,卻不銷賬,重複收稅。而收繳上來的稅款,又不納入國庫,而是流入官員們的私人腰包。老百姓加倍繳稅,朝廷卻依然被積年舊賬拖累,苦了百姓,害了國家,肥了貪官。 劉昫立即將這一驚天發現上報李從珂。 李從珂的訴求很簡單,貪贓枉法我不管,徇私舞弊我不管,敢動我的錢袋子,不行!除了依法追贓、追責之外,更是下達一條詔令:去年(933)之前百姓的所有欠稅,一筆勾銷! 老百姓歡欣鼓舞、載歌載舞,而三司的官員們卻把劉昫恨得咬牙切齒。 歐陽修對馮道和李愚的評價並不高。特別是李愚,明宗朝,他“以其迂闊不用”;李從厚治國時,想走“文官路線”,依靠李愚這種清正廉潔、高談闊論的“公知”興國,結果“以愚為迂,未嘗有所問”;李從珂即位後,更是直接李愚起了個外號——“粥飯僧”,“以謂飽食終日,而無所用心也”,一句話,幹啥啥不行,乾飯第一名,造糞的機器。 被皇上如此評價,李愚受到了他這年紀難以承受的打擊,被罷相後不到一年,因病醫治無效去世。 馮道、劉昫、李愚其實都是“老實人”,跟以往的文官不同,他們跟地方藩鎮、宦官勢力、後宮勢力等沒有任何牽連,在朝中也沒有任何黨羽,所以拿掉他們不存在任何阻力,李從珂可以很輕鬆地把他們排除在核心權力之外。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不會遭到血腥清洗,得以善終。特別是馮道,他是中國歷史上空前絕後的傳奇人物,歷事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四朝,輔佐了從李存勖到柴榮共十位皇帝。他的故事還會散見於後文。 在李從珂時期,馮道、劉昫遭到排擠,還留下許多搞笑的小故事。 例如,劉昫在被罷為僕射之後,某次上朝時,天降大雨,百官紛紛轉移到廊下避雨,劉昫發現了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沒人知道“僕射”的具體班位。在封建禮制的約束下,百官在入朝、退朝、排班肅立等不同場合時,都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