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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末帝治國2

1.4石壕村有個叫胡杲(音同“胡搞”)的高人,精通天文星象,李從珂鎮鳳翔時,他對李從珂說:“王貴不可言,若舉動,宜以乙未年。” 鳳翔被圍時,李從珂向他問福禍。胡杲掐指一算,說道:“今年不太吉利,不宜建立功業,如果等到明年,就可以福祚永存了。” 總之,“大寶之位,必有冥數”,李從珂的政治宣傳部門也要利用人們的封建迷信思想,宣揚李從珂登基坐殿是上天註定。 2,強調人願 李從珂集團努力把李從珂塑造成李嗣源的合法繼承人,強調李從珂繼承的是明宗李嗣源的衣缽。 首先,是宣揚李從珂的功績。具體內容就是李從珂在鳳翔城頭上的哭訴,他身上的金創傷就是最好的軍功章。 其次,是“先帝”的認可。例如李存勖曾親口誇讚李從珂,“壯哉,阿三!”再比如“莊宗入汴”時,曾激動地對李嗣源、李從珂說,“朕該與你們父子輪流當皇帝。” 所以,李從珂繼承“先帝”(莊宗、明宗)衣缽,合情合理。 最後,是主持李嗣源的安葬工作。 李從厚倒臺太快,以至於明宗李嗣源還未來得及下葬。李嗣源成為了李從珂政治作秀的工具。 李從珂進洛陽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李嗣源靈柩前哭祭,然後按照傳統禮制在柩前即位,柩前即位非常有儀式感,好比黨旗下的宣誓。隨後,李從珂又隆重安葬了李嗣源,給乾爹定了諡號、廟號,李從珂披麻戴孝,親自護送靈柩到墓地,並在墓地住宿一晚。 前文多次出現類似的情景,比如朱溫接管河中時哭祭王重榮。但他們的運氣和效果都不如李從珂,李從珂是以孝子的身份親自披麻戴孝、護送靈柩,參與了先帝的安葬工作,也就等於向世人宣告:李從珂是李嗣源的合法繼承人。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真正的“先帝”李從厚,只能算是草草掩埋,墳頭只有薄薄地一層土,無比淒涼,觀者無不悲之。 曹太后在教令中,以“皇長子潞王從珂”稱呼他,強調李從珂是“皇長子”,打擦邊球,蹭“嫡長子繼承製”的熱度,有意模糊其養子的身份。 “明宗接班人”,這就是李從珂政權的法理基礎,是李從珂的新人設。 透過寄喻天意、強調人願,李從珂集團初步解決了法理根基的根本問題,然而僅有這些是不夠的的,這只是房屋的地基,地基打得再牢,也需上層的框架和磚瓦。 於是,李從珂將從四個維度下手,完善這座帝國宮殿。 二,剝洋蔥 可以把李從珂朝廷的政治勢力分佈看成是一隻洋蔥,從裡向外,最核心是中央朝廷,其次是內部藩鎮(後唐實際控制),外圍則是自治藩鎮,最外側是外部勢力。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新皇帝必須使用或是溫和或是粗暴的手段清除政敵,整合資源,統一中央朝廷的思想,使得政策得以貫徹,否則治國是空談。 順位繼承的天子一般多使用溫和手段,這裡的“溫和”指的是其表象,程式看似合理合法,其背後往往蘊含著更險惡兇殘的陰謀; 暴力奪權的天子相對來說就不用那麼燒腦了,不用搜腸刮肚地羅織罪名,懷璧其罪,幹就完了。簡單粗暴,行之有效。 李存勖、李從厚屬於前者,而李嗣源、李從珂則明顯屬於後者。 所以李從珂在處理中央權力的再分配問題時,表現出了應有的強勢,越是靠近核心,越是冷酷無情,而越是向外延展,態度則越是溫和。地緣政治決定了政治態度。 1,打土豪,分田地 中央朝廷是帝國的神經中樞,核心權力,李從珂以“鋤奸”為切入點,完成了對中央權力資源的強勢整合。 1.1“火箭派” “火箭派”迎來了滅頂之災,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們掌握的資源最多,而實力最弱,自然是要被爆錘的大土豪。領軍人物朱弘昭、馮贇在李從珂入主洛陽前就被殺死,其黨羽也難逃厄運。 李從珂即位的當月,就將康義誠滿門抄斬;又將藥彥稠誅殺。先前安重誨構陷李從珂的時候,藥彥稠就是安重誨的急先鋒,出力不少,此番被逼謀反,藥彥稠又是親自帶兵征討,現在不殺,還留著過年嗎? 隨後下詔:朱弘昭、馮贇、孟漢瓊、王思同、藥彥稠,“共相朋煽,妄舉干戈,互興離間之謀,幾構傾亡之禍”,把這幾個人定性為罪魁禍首,宣佈執行死刑,“以快群情”。 實際上除了藥彥稠之外,前四位在此之前就已經被殺,而且王思同的死並非李從珂的本意,但出於政治需要,不得不這麼宣判。 1.2楚匡祚 李從珂想殺楚匡祚,因為他是殺害李重吉的兇手。幕僚韓昭胤勸阻,說楚匡祚當時只是奉命行事,是李從厚下令抄家、處死李重吉,如果陛下出於私人恩怨屠殺楚匡祚全家,那麼將失信於天下,請陛下顧全大局,三思而行。 於是,李從珂改死刑為流刑,將楚匡祚流放到登州。 1.3李從璋、李從敏 二位都是李嗣源的侄子,均享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