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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當政治家遇到賣國賊

提起這個人,其身份相當之顯赫:他是李克用的女婿,耶律阿保機的乾兒子。他就是原定州義武軍節度是王處直之子,王鬱。 《遼史》說他是王處直的“孽子”,言簡意賅,通俗易懂。 定州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死後,三軍擁立其子王郜,朱溫掃平河朔的時候,王郜派叔叔王處直帶兵抵抗,王處直兵敗,隨即發動兵變,自稱留後,王郜棄城投奔河東。因王鬱不受父親王處直的喜愛,故而拋棄親爹,追隨堂哥王郜一起逃入河東。李克用把女兒嫁給他,授他新州防禦使。 鎮州張文禮弒殺王鎔作亂,李存勖發兵攻打。鎮、定二鎮唇齒相依,王處直擔心被李存勖吞併,於是指使王鬱勾結契丹為援。王鬱便叛逃契丹,又被耶律阿保機認作養子。從此成了三姓家奴。 隨後,王鬱就成了鐵桿兒漢奸,幫助契丹人南下入侵中原,跟隨“皇軍”東蕩西殺,立下了不少功勞。 耶律阿保機去世之後,王鬱的妻子(李克用之女)在述律太后面前哭訴,大意是自己思念家鄉,既然我們夫妻二人侍奉干爹多年,如今乾爹已走,因此想回歸故鄉,給自己的親爹也上趟墳。 “好吧。”述律太后拉著她的手,表示依依不捨,親女兒親閨女的話說了一大堆,場面很煽情,很感人。 這時候,王鬱跳了出來,怒斥自己的這位敗家娘們兒,“乾爹沒了,不是還有乾媽嗎?”然後也淚流滿面,向述律太后表忠心,“臣本是大唐之婿,如今唐主被弒(李存勖被殺),我們夫妻豈能被容?您就是我們的親媽,願終身侍奉親媽!” 生是契丹人,死是契丹魂,契丹都是人上人。 可把述律太后感動壞了,親口說出:“漢人中,惟王郎最忠孝!” 然而王鬱在不久之後也病逝了,契丹人又失去了一位南下中原的嚮導。 “帶路黨”們死走逃亡,也成為契丹不願發動大規模南下戰爭的原因之一。 在李從珂稱帝之初,耶律倍就派人送來一封密信,通告中原局勢,洩露中原虛實,指出現在是入侵中原的好機會,懇請耶律德光發兵南下。 於是,契丹人決定趁火打劫,耶律德光終於親自帶兵南下,利用戰爭積攢聲望、收攏權力。 這一次,契丹主力的進軍路線選擇的是雲州,也就是河東北部,因為趙德鈞在幽州經營多年,是塊兒不好啃的硬骨頭。 也正是因為契丹的這次較大規模騷擾,才使得李從珂放石敬瑭歸鎮河東,抵禦契丹。 有了上一次的定州之敗,耶律德光這一次打得相當謹慎,與石敬瑭形成對峙,等待出現轉機。 這時候,李崧、呂琦為李從珂出謀劃策,主張與契丹和解,“攘外必先安內”,先解決石敬瑭再說。結果被“憤青”薛文遇阻撓。 歷史給了李從珂一次機會,他沒有把握住。 接下來,歷史很公平地也給了石敬瑭一次機會。石敬瑭的謀士趙瑩、桑維翰等也提出要尋求契丹的幫助,先解決李從珂。 趙瑩先出使契丹,請求援助。 急於南下立功的耶律德光立刻請示述律太后,說李從珂弒君自立,人神共憤,我們是替天行道,名正言順,請求母后批准南下! 述律太后心機頗重,智謀廣遠,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是說給外人聽的,替天行道、支援正義?好處呢?契丹人不是慈善家,世界警察也是要吃飯的。 矜持,不是拒絕,而是在要價。等一個令自己心動的價碼。 當時的河東戰事是這樣的:張敬達、楊光遠包圍太原,激戰不下;李從珂命範延光從魏州帶兵向西,穿越太行山,從太原東南面支援;命趙德鈞從幽州向西,穿越太行山北部,從太原東北部支援。 特別是趙德鈞的這支部隊,其戰略目的是阻截契丹援軍,從契丹軍隊的背後迂迴包抄。 看得出來,李從珂畢竟是久經沙場,雖然在治國方面乏善可陳,但在軍事部署、指揮大規模集團軍作戰方面,還是可圈可點的。 然而事與願違,就是這支最重要的武裝力量——幽州趙德鈞,卻有別的想法。 明宗末期的“實力派”按照綜合實力進行排名的話,應該是趙德鈞、石敬瑭、李從珂、範延光。 所以李從珂登基後,極力拉攏這三位大佬,比如給趙延壽(趙德鈞養子)升官晉爵,放石敬瑭歸鎮,與範延光結成兒女親家(皇子李重美娶範延光之女)。 如今石敬瑭公開謀反,李從珂的如意算盤當然就是駕虎驅狼,讓趙德鈞、範延光幫自己平反。 趙德鈞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是,當石敬瑭謀反的訊息傳來,趙德鈞無比欣喜。認為奇貨可居,也想趁火打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德鈞也知道李從珂必須依靠自己的幽州勢力來抗衡河東石敬瑭,於是就趁機敲詐勒索,逼迫李從珂給自己更大的好處。 趙德鈞的終極目標是吃掉河朔地區,使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都成為自己的勢力範圍。在接到西進的命令後,趙德鈞沒有按李從珂的命令從太行山北部迂迴包抄,而是把進軍路線向南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