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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安重誨的末日

【安重誨的末日】 面對安重誨的挑釁,李嗣源勃然大怒,“朕的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們還祝賀?” 隨著楊彥溫的被滅口,“河中兵變”的疑雲久久不能散去。李從珂因此被罷免了河中節度使的職務,被軟禁在家中。 丟官罷職,不是安重誨想要的結果,他一定要置李從珂於死地。既然李嗣源不肯聽他的話,那他就走群眾路線。 安重誨忽悠單純的宰相馮道、趙鳳,問他們道:“節度使嚴重失職,導致軍鎮兵變,被逐在外,該當何罪呀?” 馮道、趙鳳是著名的無公害產品,品學兼優的學霸、道德模範,很傻很天真。李嗣源沒文化,幾乎不識字,所以一切奏章都要由安重誨來幫著念,然而安重誨也是個小學沒畢業,對於這些駢四儷六、四六八句、引經據典、張口前三皇閉嘴後五帝的,要麼根本讀不通順,要麼磕磕巴巴地讀完了,也不解其中意,這才奏請以馮道、趙鳳為端明殿大學士,專門幫李嗣源翻譯奏章,答疑解惑。 安重誨雖然沒文化,卻很懂馭人之術,對小人要喻於利,對君子則要喻於義。雖然馮道、趙鳳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安重誨卻不以恩人的姿態對他倆頤指氣使,而是對二人表現得禮賢下士,言談舉止流露出對文化人的敬仰,並常把國家興亡、春秋大義掛在嘴邊,把自己打造成憂國憂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治世能臣,把兩個書生感動地稀里嘩啦的。 在陷害李從珂時,安重誨同樣是上綱上線,避重就輕、偷換概念。馮道、趙鳳深以為然,於是上奏李嗣源,指責李從珂失職棄鎮,理應嚴懲。 李嗣源把兩位的宰相的奏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這倆書呆子懂毛!瞎摻和什麼!” 兩位單純的BOY不依不饒,充分發揮了“文死諫”的優良傳統,見奏章得不到回覆,竟然當面找李嗣源理論,“請陛下遵循《春秋》之義,責罰失職之帥,以儆效尤!” 李嗣源知道他們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因此並沒有對兩位宰相發火,只是婉轉地提醒道:“河中叛亂,證據不足,事實不清,尚未蓋棺定論,你們二人為何非要逼我殺人?我聽你們二人這番話,並不像出自你們的本意。” 幾天後,兩位宰相又在上朝時鄭重其事地出班論列。 朝堂之上瞬間鴉雀無聲。 李嗣源直接當二人是空氣,若無其事地處理其他人的奏請。 第二天,安重誨又親自論奏。 李嗣源嘆口氣,說道:“從前,我還是一個低階軍官時,家裡一貧如洗,全靠這個孩子撿拾馬糞,賣了換錢,貼補家用。現在,我貴為天子,難道要恩將仇報嗎?你口口聲聲說要依法嚴辦,好啊,那你說該怎麼個嚴辦法?來,交給你了,你說咋辦?” 安重誨才不接刀,“陛下骨肉親情,我怎敢摻和?還請陛下聖裁!” 李嗣源怒道:“朕已經讓他賦閒在家,面壁思過了,還有什麼可裁的?” 安重誨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要給李從珂加把料了。 索自通因平定河中“叛亂”有功,受封河中節度使,接李從珂的班。到任後,索自通按照安重誨的秘密指示,分批呈繳了很多武器,彙報說是李從珂私造。 私自制作、儲藏武器鎧甲,就是蓄謀造反,死罪。 李從珂“謀反”是鐵證如山了,安重誨義正言辭,堅決要求處死李從珂。 李從珂躲在家中,每日求神拜佛,祈求神靈幫助,除此之外,他對安重誨的迫害毫無辦法。 文武百官全都要躲瘟神一樣躲著李從珂,唯恐禍及己身。政治鬥爭是殘酷無情的。 唯獨有一個忠厚剛直的官員,與李從珂住在同一條巷子,他不懼流言,時常去李從珂家中拜訪。 患難見真情,李從珂頗受感動,兩人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基友,打下了堅實的友誼基礎。日後李從珂登基坐殿,大力提拔了這位朋友。 這位忠厚正直的官員文采飛揚,而且有著無比悽慘的身世。他的名字叫呂琦,他的故事將在後文一一展現。 呂琦與李從珂推心置腹,給李從珂出謀劃策,幫他潤色奏章。然而這些努力在對抗安重誨的時候顯得蒼白無力,根本無濟於事。 真正頂住安重誨重壓的,是李嗣源的寵妃王德妃。 這位王德妃,在天成三年(928)封為“德妃”,長興二年(931)封為“淑妃”,李從厚登基後封為太妃,死後追諡賢妃。故而有的史書稱其“王淑妃”,還有的喜歡博人眼球的就稱呼她的豔號“花見羞”,本書稱她“王德妃”。 前文已經講過王德妃的上位史,是安重誨幫她牽線搭橋。然而安重誨屢次勸諫王德妃,無意間將她得罪。 安重誨想不到,最終從死神手裡奪下李從珂的,就是王德妃。王德妃是後宮一姐,她的枕邊風非常有力道。 經過幾個月的明爭暗鬥,王德妃漸漸穩住了陣腳,隨後就對安重誨發起了反擊。 這一天,禁軍的兩位將領李行德、張儉,奏報了一條爆炸性訊息:安重誨擅自徵調軍隊,聲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