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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康延孝叛亂2

【康延孝叛亂2】 康延孝的這場叛亂,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它必然失敗的結局。 首先,康延孝發動兵變的地點是在劍州,劍州北鄰劍門關,出劍門關再往北一點就是李繼岌主力部隊所在的利州。從地圖上看,利州和劍州到劍門關的距離基本相等,而兩州距離成都則非常遠。 康延孝當然是沒有能力一口吃掉李繼岌的主力部隊的,即便是發動突襲也不可能,那麼他可以選擇佔據劍門關,使李繼岌無法進入蜀地,然後自己再徐圖成都。而康延孝則只是想把利州和劍門關之間的吉柏津浮橋破壞掉。 無論是控制劍門關、還是破壞棧道浮橋,都是有效阻擋敵人援軍的關鍵一步,是“關門打狗”的重要一環。康延孝對此顯然不夠重視,或者實在過於倉促,居然只是給守衛吉柏津的官員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自行破壞浮橋。 守衛吉柏津的官員怎麼可能執行叛軍頭目康延孝的命令?於是立即把情況奏報給李繼岌。 李繼岌大為震驚,立即派親信梁漢顒帶兵進駐吉柏津,保護吉柏津浮橋。又寫信給康延孝,好言安撫,勸他懸崖勒馬;當晚便命令任圜掛帥、梁漢顒副之、李延安作監軍宦官,率領七千騎兵南下追趕,並輕鬆控制了劍門關。 這時候,康延孝居然已經率領部隊反戈回攻成都去了。康延孝的這波操作實在令人費解,作為馳騁沙場大半輩子的將領,居然會犯這種低階的軍事錯誤! 叛亂剛一開始,康延孝就完全陷入被動。 政治上,進退失據。 康延孝第一時間自稱西川節度、三川制置等使,矯詔代替孟知祥,公開承認自己是非法叛亂,不合法;而他又把河中籍將士推到風口浪尖上,本意是想利用“朱友謙之死”借題發揮,博取同情,然而此舉又等於把叛亂造反的帽子扣給河中將士。 造反之初,便獨攬造反紅利,而把黑鍋甩給自己的擁護者。 軍事上,進退兩難。 進,與成都相距甚遠,且成都亦有守將、駐軍,城池高大,易守難攻;退,退路已經掌握在敵人手中。進退不得,康延孝就是那甕中之鱉,關門之狗。 戰略上失策,戰術上失誤。倘若康延孝果斷地集中精銳力量猛攻成都,放手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但他卻很傻很天真,失去了最後的掙扎機會。 李存勖派宦官崔延琛前往成都,不料中途與康延孝相遇。崔延琛於是欺騙康延孝,詐稱自己是奉聖諭徵調孟知祥回京,只需安靜等待幾日,康延孝就可以和平接管西川,而如果此時發動攻擊的話,則會適得其反。 崔延琛的謊話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任何推敲,但康延孝鬼迷心竅,居然信以為真,真的就按兵不動,老老實實地等著孟知祥奉“詔”滾蛋,交出西川。 崔延琛抵達成都後,立即幫助孟知祥加強戒備,拓寬壕溝、加固城牆,樹立鹿砦等防禦工事,並派部將李延厚率領兩千人討伐康延孝,與任圜、董璋的部隊南北夾擊。 李延厚將兩千人集合起來,宣佈道:“有心建功立業、博取功名、追求榮華富貴的,站在東邊;年老體弱、害怕犧牲的,站在西邊。”最終有七百人站在了東邊,於是,李延厚只帶著這七百人出擊。 兵不貴多而貴精。羊再多也是羊,獅子再少也是獅子。 平叛部隊在任圜的帶領下由北往南追趕,成都守軍由南往北逆擊迎戰,對康延孝叛軍兩頭堵,雙方終於在漢州遭遇。 原郭崇韜的秘書、郭崇韜遇害後唯一敢去祭奠的幕僚——張礪,建議任圜採取預設埋伏、誘敵深入的打法。於是,任圜命董璋率領東川懦卒(原前蜀降卒)做前鋒,用作誘餌,自己則親率主力精銳在後方埋伏。 康延孝原本就沒把任圜放在眼裡,認為他只是一個不知兵事的迂腐書生,又見其所謂的“平叛部隊”都是不堪一擊的老弱病殘,於是欣然上鉤,下令全軍追擊,一頭扎進任圜預設的埋伏圈。 一聲令下,伏兵四起。康延孝大敗,被殺數千人,主力部隊幾乎消耗殆盡,狼狽逃回漢州城,閉城堅守,再也不敢出戰。 而所謂的“漢州城”不過是用樹枝圍起來的木柵欄,根本沒有城牆、壕溝。任圜沒有給康延孝任何機會,他下令焚燒木柵,圍攻康延孝叛軍。 困獸猶鬥,康延孝率殘部迎擊,又被打敗,僅帶了十幾名騎兵逃出戰場,奔向綿竹,半路被追上,生擒而歸。 西川節度使孟知祥親自到漢州犒勞三軍,與任圜、董璋大擺慶功宴,並命令把裝載康延孝的囚車拉到酒席上,大家畢竟是老戰友、老朋友,怎麼發落是皇上的事兒,哥們兒之間聊聊天、喝喝酒的情誼還是有的。 孟知祥親自為康延孝斟了一大杯酒,恭恭敬敬地端到康延孝面前,無比惋惜道:“你已經身居高位,前有獻策滅梁之功,近有平蜀之功,何愁沒有榮華富貴?何苦非要鑽進這囚車?” 康延孝如實相告,說道:“郭崇韜在所有輔佐皇上的開國功臣中,排名第一;平定巴蜀,幾乎沒流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