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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朱、連二次政變

在王延羲取得福州保衛戰的勝利後,新羅國(今韓國)使節恰巧來訪,為王延羲呈獻了一把製作精美的大寶劍。正當文武群臣要稱賀的時候,卻發現王延羲臉色大變,在恐懼和憤怒之間左右橫跳。 原來,早在王繼鵬時期,新羅國就曾派使節呈獻寶劍。當時王繼鵬把寶劍捧在手裡反覆把玩,愛不釋手。把玩一陣後,王繼鵬把它舉到宰相王倓面前,向他顯擺,“你說,這麼漂亮的寶劍,該用來幹啥呢?” 據記載,王延羲在當時已經有了謀權篡位的打算,而王倓為人剛直、不畏強權,覺察到了王延羲的不軌,並予以正面硬剛,而王延羲也畏懼王繼鵬的猜忌濫殺,因此委曲求全,處處忍讓王倓。 當王繼鵬笑嘻嘻地問出“此將何為”時,王倓神情嚴肅,態度堅定,語氣斬截道:“斬那些不忠之臣!” 王延羲當時就在一邊,當場嚇得臉色煞白,一連好幾天都無法恢復。(色變為不寧者累日) 由此我們也可以看出,當朱文進、連重遇發動兵變的時候,什麼在廁所裡用刀架在王延羲脖子上,逼他當皇帝的說法,就跟郭威的“澶州兵變”和趙匡胤的“陳橋兵變”一樣。 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新羅使者,還是呈獻大寶劍……王延羲的思緒瞬間回到當年的記憶中,久久不能平復。 憤怒的情緒逐漸取代了恐懼,此時,王倓已經去世。王延羲下令,開棺戮屍! 據記載,當棺槨被開啟的時候,王倓面如活人,被割下頭顱後,血流如注,頃刻間灑滿全身。人們全都為之痛惜不已。 校書郎陳光逸悲憤地對身邊人說道:“皇上如此失德,國家滅亡就在眼前了,我要死諫。”親朋好友們全來勸阻他,然而陳光逸決心已定。 陳光逸上疏羅列了王延羲“大惡”的事五十多件!並在朝堂上不停磕響頭,以至於血流滿面,勸王延羲及時悔悟。 王延羲大怒,命衛士將他拖出去,用鞭子狠狠抽打,抽了數百下,把陳光逸打得皮開肉綻,但還沒有斷氣,王延羲又讓人用繩子勒住他的脖子,吊在樹上,又吊了很長時間才斷氣。 就在鞭屍前宰相王倓、勒死陳光逸的當月,王延羲嫁女兒。 公主出嫁,文武百官自然要隨份子賀喜。王延羲拿著賬本仔細清點,發現居然有12個人沒來隨份子,於是便將這12個人召喚到金鑾殿,挨個抽鞭子。 又把御史中丞劉贊叫來,責備他為什麼沒有及時彈劾這些人,然後也要對他進行鞭打。 劉贊據理力爭,自己彈劾的是違法亂紀,人家不給你隨份子,這犯什麼法了? 王延羲不跟他講道理,非要鞭打。劉贊以死相抗,寧死也不受這等屈辱。 諫議大夫鄭元弼提醒王延羲,說士可殺不可辱,自古以來,就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規矩,御史中丞是百官的表率,不能隨便用刑。 “嘿——”王延羲把矛頭指向了鄭元弼,威脅道:“怎麼著,你真以為自己是魏徵嗎?” 鄭元弼回答道:“正因我把陛下當成了唐太宗,所以才敢把自己當成魏徵。” 高情商回懟。 聽到自己是唐太宗,王延羲總算消解了怒氣,“算啦算啦,權且饒過這次。”下令釋放劉贊。 劉贊回家後,憂憤過度而死。 王延羲的猜忌嗜殺,終於迎來了苦果。 一次,王延羲酒後遊逛後花園,不知何故誅殺了控鶴指揮使魏從朗。魏從朗是朱文進、連重遇的心腹。 當初,朱文進、連重遇發動兵變,逼死王繼鵬,迎立王延羲,心中一直懼怕王延羲秋後算賬,追究其兵變弒君之罪,或者說被當做替罪羊而被滅口,於是二人私下結盟,兒女互相婚嫁,透過政治聯姻結成緊密的同盟。 魏從朗之死對朱文進、連重遇的打擊非常大,二人坐臥不安。 某日,王延羲又喝醉,醉醺醺地對朱文進、連重遇吟詠了白居易的《天可度——惡詐人也》: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見丹誠赤如血,誰知偽言巧似簧……唯有人心相對時,咫尺之間不能料……” 白居易的詩一般不用翻譯,很通俗。 根據各方史料匯總分析,朱文進、連重遇在那場兵變中,只是臺前演員,真正的幕後大佬就是王延羲。 而今,王延羲先殺了二人的親信爪牙,剪除其黨羽,繼而“酒後吐真言”,明確地表示人心隔肚皮,你倆嘴上對我忠誠,實際的心思誰知道呢?哎,總有刁民想害朕! 二人雖然是粗人,但白居易的詩還是可以理解的,嚇得低著頭不敢出聲,像極了老師要提問時的你。 王延羲一看二人裝傻充楞,便直接端起酒杯,向二人敬酒,說道:“二位有何感想啊?” 喲,還點名讓寫讀後感…… 朱文進、連重遇趕緊再拜,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爭相表忠心,“臣事君父,安有他志?” 王延羲冷哼一聲,直接無視,轉臉與別人談笑風聲去了。 朱文進、連重遇跪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朱、連二人的境遇被另外一個人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