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樣的人。
這讓他不想開口,可是秦牧的問題卻又讓他有了傾訴的慾望。
“這是什麼鬼話。這個天下,哪有富人長良心的?窮人路邊挖一根野草,都被人看作奸猾,富人害的百姓家破人亡,難道這才是良心?”申均益說到這裡,愈發的氣憤:“秦團長,我也問你一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你怎麼看?”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無非如此。”
聽到秦牧這個回答,申均益有點吃驚。這可不是一個民團頭子能說出來的話。這個認識,只有身懷天下的人才可能有。
難道說,秦牧是有反心不成?
穿山豹有了這個想法,心態又有了一些改變。
如果近衛團也是自己同路人,那麼這個秦牧倒是值得交往一番。看樣子,此人並沒有準備殺掉自己。
“秦團長,不知你對當今天下局勢有何高見。”
“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客人先說。”
“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申均益沒有正面回答秦牧的話,而是念了一段文。
這是《史記—陳涉世家》中的一句。意思是:現在逃亡要被處死,造反也可能死,都是死,寧可為國而死。
秦牧完全沒想到申均益還有這樣偉大的理想。
穿山豹要當皇帝,是和土匪私下說的話,這話秦牧可不知道。
他本以為穿山豹只是想做個山大王而已,沒想到自己真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申均益是有大志向的。
“你若當了皇帝,要怎麼治理這個天下呢?”秦牧拋棄了所有玩笑因素,認真問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這是《禮記》中《大道之行也》這一篇。申均益直接用這段文字回答了秦牧。
這一篇內容的核心思想,就是儒家認為的社會理想狀態。
這個狀態,在後世中西方都有一定的支持者。
不過在秦牧看來,這個社會狀態有個巨大的問題。
這段文字過於強調了個人的素質。簡單說來,就是這樣的社會中的人員必須全都是君子。有一個小人都不成。
賢能,信睦,這都是個人修養問題。後面說的“貨不必藏於己”,簡直就有點強人所難了。甚至秦牧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幾個人能做到。
比如這個智慧手機,秦牧從後世拿來送給賈紅線等人做照相機用。她們姐妹幾個也算是本時空少有的人才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把手機送給別人。
她們這樣的層次都做不到“貨不必藏於己”,那麼天下能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如果人人都做不到這點,這個社會就不可能存在!
既然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狀態,那麼再以這個不可能為目標,以此來治國,純粹是鏡花水月,空中閣樓。
申均益竟然以此為目標,讓秦牧大感意外。
他想了想說道:“申先生,你看這裡。”
秦牧讓申均益看手機。
申均益疑惑的盯著手機左看右看,突然手機閃出一道強光,嚇了他一大跳——還以為自己要遭雷劈了。
接著他看到秦牧完全沒有驚訝,這讓申均益覺得秦牧又在戲耍自己。
他頓時怒了。若不是自己被捆住,他都準備不顧死活的要教訓秦牧一頓。
“申先生,剛才我給你拍了一張照片。你看。”秦牧把剛給申均益拍的照片調了出來。
申均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被這個小盒子給攝了進去。雖然他秉承孔子的理念:“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現在這個情況除了鬼神之說再無別的解釋。
難道秦牧手裡的這個盒子真的是仙家法寶?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
不是神仙怎麼用的了這個仙家法器。把自己這麼老大一個活人給裝在這樣小的一個盒子裡。別是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傀儡了吧?
申均益真有點害怕了。
這個東西,以他的認知水平實在是無法理解。就算他是大宋最高明的工匠,也造不出這樣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