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內的氣氛,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這劇情跌宕起伏的太快,很多人都一時看不清楚,想不明白。
起先大家是抱著逃出生天,甚至能大發橫財的願望來的。
可是隨後團首李維指出秦牧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實現他許下的諾言,這讓有些人心裡就涼了半截。
接下來李維更是從人品上打擊秦牧,只說的秦牧一無是處,這更讓木器行的同業失去了思維能力,幾乎就認定秦牧是個大騙子。
可是沒想到秦牧一句話,就把李維的陰謀揭露了出來。
這些人關心的是自家產業,相比起馬上就要破產,秦牧的人品好壞根本就不算事。
於是情節突然逆轉,所有人都望向了主位上的李維。
他們這時候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折家並沒有按照團首說的那樣被李綱參倒,那個超級市場還可以一直經營下去,自己別說賺錢了,連鋪子都保不住,肯定都歸了李維。
難怪這陣子李綱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他們兄弟是打定主意要活吞了我等!
商家逐利,金錢就是一切!什麼入贅,什麼孌童,那和我有關係嗎?賺著大把錢,喝著花酒聽著小曲時候,這或許作為談資有點意思。現在鋪子都快改姓了,還管人家是不是入贅,是不是玩孌童,誰還有這麼大的心臟!
“李維,秦少爺說的可是真的?”立刻就有借了李家錢的同業站了出來,指著李維發問。
“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鋪子?”
“禽獸,你們兄弟都是禽獸!難怪李綱遲遲不參折家,原來你們打的是喪盡天良的鬼主意!”
一時之間,太白樓幾乎成了批鬥現場,每一個借了李家錢的同業都站了起來,幾乎跳著腳的罵李維。
剩下的幾家大店同業,因為沒被逼到山窮水盡,還沒向李家開口過,所以暫時還能穩得住陣腳,不過他們心裡也是一陣陣的後怕。
李維的額頭頓時冒汗了。
事實最有力量,陰謀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好像冬日的那層積雪,是看不到春天的來臨的。
秦牧說的都是事實,這正是李維的打算,如今一下子被掀翻了底盤,大宋校書郎立刻就亂了分寸。
不能這樣,絕不能讓一個入贅的女婿壞了自己的大事。
李維一拍桌子,只震得面前的杯杯盞盞跳起多高。
“都給我住嘴!你們是不是一個個吃了黃鼠狼的屎,眼瞎了?耳聾了?我李維為了你們,不惜傾家蕩產的和折家打擂臺。怎麼你們都是屬狗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維做團首多年,積威很深,他這一番舉動,頓時震住了場面。
“秦少爺,你這挑撥離間之計,可是賈紅線教你的?什麼都聽女人的話,你還算是男人嗎?怕是晚上賈紅線連床都不讓你上,要不怎麼你連個兒子都沒有?哈哈!”
李維仰天狂笑。
秦牧瞭解過李維的底細,李維一樣瞭解過秦牧的底細。面對眼前的局面,一般人總會選自己最擅長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李維最擅長就是潑髒水,所以還是死揪著人品做文章。
這話說的狠毒,不但看扁了秦牧,更是連秦牧一家都說進去了。
秦牧的腦海中騰的一聲,一股無名火就爆發了出來。
李維的話太過惡毒,簡直就是咒人斷子絕孫。秦牧本能的就想衝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揍李維一頓再說。
不打你個滿臉開花,也難消我心頭之氣。
可是秦牧真沒辦法這樣做。如果這樣做了,自己痛快是痛快了,但是那個計劃肯定完蛋。木器行的這些人,絕不可能再跟著一個暴力分子走。
本時空做生意不興這個。就算李維圖謀同業的家產,那也是暗地裡做,哪有一見面就動拳頭的。
這樣做,誰還敢跟你做生意。今天你敢打我,明天是不是就敢殺我?
秦牧額頭青筋直蹦,險些就控制不住自己。
李維眼見局勢又控制在自己手上,心裡踏實了下來,他正要乘勝追擊,徹底的把秦牧趕出大會,卻在這時候,魯瑜開口了。
“校書郎,如果說非有孩子才能做事,那麼你的孩子在哪裡?”
聽到魯瑜這話,眾人又是一愣。對啊,李維也沒一兒半女,他用這個事情攻擊秦牧,這是氣瘋了吧?
李維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
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可是膝下別說兒子,女兒也沒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