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長,把李銘放了吧。”
“什麼?放了?”折可存聽到秦牧的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為什麼要放了他?李維都要殺你了,難道不報復嗎?
不殺李維已經是折可存最大的善意了。用李銘敲詐他家店鋪做補償,在折可存看來已經是他最大的剋制。如果不是為了大業著想,他都想派人直接幹掉李維了。
即使不用特戰大隊的人,他自己手下也有足夠的人手去辦這件事。
怎麼妹夫什麼都不做就白白放了李銘,這不就是等於繞過了李家嗎?
折可存理解不了秦牧的想法。他成長的環境從小到大都教育他,人家砍過來一刀,自己必須兩三刀的砍回去,否則根本就站不住腳。
現在秦牧說放人,這讓二公子有點懵。
“為什麼?”
“嗣長,我們新世界集團的綱領是什麼?”
“綱領?”折可存還真不記得有個綱領性的檔案 。
秦牧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這個綱領他還沒系統的落實在文字,上次開大會的確是沒提出來,只是在他的腦袋裡面 。
“我換個說法,我們新世界集團的目標是什麼?”
“建設一個新世界。”這個折可存知道。
“對,我們要建立一個新世界。可是從過去到未來,從舊的到新的,一切變化都會遇到阻礙。因為新世界取代舊世界,並不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美好的事情。”
“為什麼?”折可存不太明白。他從和秦牧認識之後,一直以來,折可存感受到的全是生活的提高,科技的進步,全都是好事。
不說別的,就是吉普車誰有?只有傻子才會拒絕開車,還固執的堅持騎馬。
“嗣長,任何事情都有兩面,就比如這個木器行。我們的新傢俱一出世,就好像近衛團一樣,可以說全無敵手。那麼原來做傢俱生意的這些人是不是應該餓死?”
“……”這個問題折可存還真沒考慮過。他們餓死不餓死也不關自己事。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一個根本問題,就是我們的新世界,拿不拿這些人當人?或者說我們的新世界,包括哪些人,惠及哪些人。”
“哪些?”
“這取決於你的心。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折可存不由得陷入了思考。這的確是個問題。那些木器行的人,算不算是新世界的人呢?我們究竟管不管他們死活?
秦牧沒時間等他了,現在時間太緊張,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 。
“嗣長,我們的新世界,是全天下。這個太遠咱們可以不談,但是現在這個汴梁,以及整個大宋,都在我們新世界的範圍裡面。如果我們不把眼界放寬 ,只以為府州寧邊,吳家莊微山湖才是我們的世界,只以為這片土地上的人才是我們的人,甚至只以為我們的工廠裡面,土地上面的人,才是自己人,那我們走不遠的。”
“為什麼?”折可存這次不覺得秦牧說的對。為什麼走不遠呢?有了鍊鋼廠,就有了無窮無盡的鋼鐵,就憑這些,砸也把敵人全砸死了。
“我們的新世界,一定是好過現在,好過古往今來的任何一個時候。但是古往今來任何一個朝代,難道都是殺光所有人才建立起來的嗎?”
“可是我們只殺李維不可以嗎?”
“就這件事來說,殺李維沒問題,甚至殺掉李綱也沒問題。如果我讓特戰大隊動手,他們死了都沒人知道誰幹的。但是殺人不是目的,建設新世界才是目的。”
“殺了李維難道就不能建設新世界了?”
“當然可以,但是我們會遇到兩個問題,第一,我們會失去民心。什麼事都靠殺人來解決,你覺得有多少人敢跟著我們走?第二,我們還會失去主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以這樣的心態做事,那幾乎所有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可以說寸步難行。”
“可是我們打的過。”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你是怎麼看待這個新世界,是不是包括現在這些人,汴梁的人,天下的人。如果你當他們都是敵人,那就是隻能打。可是你要當他們也是新世界的一員,就不能簡單的用暴力解決問題。孩子有錯,你是教育呢?還是直接一刀砍了?”
“這個我還要想想。”折可存想不明白時候,絕不會盲目點頭,即使是對著秦牧也不會。
“嗯,以後你會越來越明白的。不說別的,在我看來,大宋的百姓,也是我們新世界中的一員。我們要建設一個美麗的新世界,可是不能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