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一場病,一個災,就能讓一個家庭破產。
土地的產出不足以支援他們抵禦這些,所以他們必須借錢才能延續生產和生活。
借錢,就是噩夢的開始。高利貸哪有還的完的。
最終土地全會歸了地主。
張逸根本不需要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就能合法的掠奪土地。如果秦牧拿借條來和張逸對質,那真是扯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秦牧根本不和他談這些,他找的這些原告,除了那個唐虎,別人都是和張家有生死之仇的——家裡有人被張家逼死打死。。
不談經濟,只談生命。
這一下就打垮了張逸。
他被秦牧抓來之後,一直怕得要死——他已經被秦牧層出不窮的手段整怕了。
現在開衙審案,張逸開始還有著一番希望,覺得自己能拖到大哥回來。
同時他也看到了門外的自己人,也看到了禁軍,這讓他多少有點踏實——至少秦牧不敢就在這砍了他腦袋,那麼多人看著呢。
可是他聽著起訴書,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膽寒。
張逸可不是糊塗人,他發現起訴書裡面根本不提欠條借款,就是完全不提錢,只說人命。
這下就讓張逸心虛了。因為他身上的確是有人命。當然,到了他這個地位,肯定不會自己下手,可是起訴書裡面說他是主謀。
主謀,這就是所有罪都得扛著。
這麼多條人命,都歸在自己父子和舅哥身上,三顆腦袋可不夠賠償的。
他連忙就想分辨。
燕青站在他身後,一直留意著張逸的動靜,一看他要不老實,立刻伸手掐住張逸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按了下去,讓張逸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衙門內外堆積著利國監的百姓,他們聽到這一樁樁一件件慘事,都被勾起了記憶,一個個眼裡噴火似的,恨不得這就上去宰了張逸一家人。
可是他們還真沒這個膽量。
秦牧雖然在利國監露面的次數不多,但是他一來就把利國監攪和的天翻地覆,地方上兩大豪強全被他鏟翻了——項家的事百姓也給按在了秦牧頭上,這讓百姓對秦牧又愛又怕。
在秦知監面前,沒人敢放肆——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除去這點,大量的張家人和朝廷人馬就在身邊,也讓窮苦的百姓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連聲音都不敢出,只是偷偷攥著拳頭,聽那個漂亮的小娘子說話。
張家人犯下的人命太多,折美鳳足足唸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唸完了起訴書。
“好,現在本知監宣判。”
秦牧也不再進行別的流程了,快刀斬亂麻,立刻就結束。
結束這些人的生命。
“王勳殺人罪名成立,立刻斬首。”
邱晨早就準備在一邊,聽到秦牧的命令,立刻抽出身後的鬼頭刀,只一刀,就把王勳的腦袋砍了下來。
幾乎秦牧話音剛落,眾人還根本沒反應過來,王勳——張逸的舅哥,稱霸地方多年的惡棍,不知糟蹋多少女人的魔鬼,就被砍了頭。
張逸父子頓時就嚇暈了過去。
門外的張家人立刻就騷動起來。可是禁軍就在身邊,即使禁軍再不堪,可是他們穿著盔甲,拿著長短兵器,總要比不穿盔甲的張家家丁佔優勢。
他們是從別的地方調來的兵馬,根本就不知道利國監這塊地方上的恩怨。可是起訴書他們聽得清楚,人心都是肉長的,禁軍也都是窮苦漢子,他們的心是在利國監百姓這一邊的。
而且韓世忠讓他們維持秩序,沒說讓他們保護張家人,這下他們更是有了方向。
刀槍霍霍,禁軍紛紛亮出了兵器,頓時壓制住局面。
“張逸,張維,這倆人除了人命案之外,還有科舉舞弊案。這件事事關皇上,不能不弄清楚。把他們先押下去,明天弄清楚再砍頭。”
秦牧三兩句就結束了審問,然後不管其餘,起身邀請韓世忠夫妻來到後堂。
“武功郎,韓夫人,適才多謝兩位了。”
秦牧請兩人坐下,方好音親自沏茶倒水,給足了兩人面子。
這讓韓世忠也無從發作,而且他也沒什麼能發作的。畢竟秦牧根本沒要他做什麼,一切都是自己主動的。
可是一種被利用的感覺時刻都盤踞在韓世忠心頭。自己怎麼就上了秦牧的賊船呢?這件事完全和自己無關呀。
梁紅玉望了望自家男人,然後轉頭對秦牧說道:“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