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逸站在人前,苦主立刻有了主心骨,他們再次大起膽子開始吵鬧起來。
大堂之上,一時之間竟然恍如菜市場一般。
湯參軍連忙望向衙役。可是這群衙役此時卻一個個低著頭,裝死狗,就當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你們願意怎麼吵怎麼吵。
這讓湯參軍更加著急了。可是著急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本人也怕張逸。
利國監這塊地上,因為出鐵,所以歷來就有各種勢力在其中不斷傾軋。
每一次新知監到任,都是一次勢力的重新洗牌。新來的官,哪有不想撈錢的,能眼看著項家張家吃的漫肚溜圓,自己窮的叮噹響嗎?
當然要鬥爭!
可是不論明的暗的,最終失敗的全是知監,只能接受人家定下的規矩。否則別說拿錢了,連鐵礦的執行都保證不了。
這讓衙役們也學乖了。既然利國監說話算數的不是知監,而是張逸,那為什麼自己要給知監賣命呢?
開始時候衝進來的只是百姓,張逸藏在後面衙役沒看到,自然要水火棍敲的山響,嚇唬嚇唬人。
現在張逸站了出來,他們敢嚇唬張員外嗎?現在他們敢嚇唬張逸,晚上出門就會被人打悶棍。
正一道的勢力,並不比霸王團差,只是作為道門,多少含蓄一些,不那麼肆無忌憚。可是在大宋這個時空,利益,都是靠自己守護的,指望朝廷絕對不行。
所謂皇權不下鄉是什麼意思?一方面來說,就是皇帝只管到知縣這一級,下面朕不管了。可是另一方面來說,知縣要執行朝廷命令,比如收稅派徭役,那不是靠衙役,而是靠鄉里的大佬。
這些大佬,如果沒有自己的武力,誰會聽他們的話?百姓絕不會全都那麼老實巴交的,能反抗敢反抗的多了,只是鄉間大佬武力更強大,他們打不過人家。
張逸和項英文一樣,是有著足夠的暴力的。正一道本身就是一個組織,組織自然就有力量。
就好像霸王團欺壓百姓毫不費力一樣,他張逸對著利國監裡面的每一個百姓,也是有著生死大權的。
他要看一個衙役不順眼,有九十九種方法讓這人死掉,還最終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衙役都是人精,哪能不懂這些。所以他們自張逸一出面,就自動變成了廟裡的泥胎木雕,除了兩個鼻孔會出氣,剩下的,連眼珠都不動一下,只直勾勾盯著地面。彷彿地上的土坷垃比花還好看。
湯參軍指望不上衙役,他左右看了看同僚,發現同僚也是和衙役一樣。
這讓他心裡頓時一涼。沒指望了。自己別做出頭鳥了。反正知監就給了自己一盒萬寶路而已,犯不著為這小子賣命。
湯參軍心一橫,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化作了入定的神仙。
你們鬥吧,老子歇了。
張逸把局面看在眼底,不禁心裡泛起了一股得意。看到沒,項霸王死了,利國監,我張逸就是第一人。什麼事,沒老子點頭都不算數。
這個項霸王的地,我張家要定了!
邱晨和幾個特戰隊員站在衙役身後,大堂的角落裡,冷冷的看著張逸表演。
在邱晨眼裡,這個姓張的傢伙簡直就是戲班子裡面的丑角。看起來人五人六,做起事趾高氣揚,可是他身在局中,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這簡直是太可悲了。
難道你真的以為項英文一家是死在土匪手上嗎?
天真的很!如果不是團長點頭,吳玠哪有半分機會說話。邱晨有一萬分的自信,就憑自己的特戰大隊,都不用武連長和他帶來的一個班,就可以完全徹底的消滅掉項家。還可以同時幹翻吳玠的兩千人。
邱晨完全不是說大話。吳玠跑路到現在,一直是坐船——大宋有著極為出色的船運,他的人和馬,以及各種物資都在船上。
若是對著本時空的軍隊,就算在岸上放火箭,也不能很快燒光整條船,吳玠有大把時間反擊。
可是在近衛團的特戰大隊眼裡,那就是一條條活棺材,他們有足夠的手段,讓吳階和他的人,連船都跳不了,就全死在河上。
邱晨有這樣的底氣,所以看著大堂中囂張的張逸就越發的不順眼了。
是誰給你的自信,敢這樣和我們團長說話,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他不由得望向了方好音。邱晨知道,這時候團長肯定不會命令他開火的。到是可以看看聖女的意思,若是聖女點頭,他就可以準備了。
當然,近衛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