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國監小小的地面上,一下子死了一千多人,這可不是一千多蚊子,那都是人命。
除了項家基本死絕了,剩下的人可還有親人。霸王團不全姓項,他們大部分都是外姓人。
這些人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兒女,一下子家裡的頂樑柱沒了,這讓活著的人如何能接受。
頓時利國監裡一片雞飛狗跳。有的就去城外替家人收屍,有的就來到了衙門擊鼓喊冤。
外面的鼓聲一下緊似一下,秦牧戴上耳機,來個不聞不問。
他現在時間緊迫,正玩命的製作新地契。項員外不能白死,他的土地礦山,必須全轉到自己名下。
雖然來到這個時空兩年多了,但是秦牧的計算機水平一點沒荒疏,一張一張的全新地契,迅速的出籠了。
正規的地契是一式兩份,一份在主家手裡,一份在官府衙門裡。現在正好藉著這個機會,項家所有的文字紙片全燒沒了,秦牧才可以上下其手。
總算弄完了這些,秦牧摘下耳機,就聽到外面的各種喊叫聲。
“官人,你就這樣走了,奴可活不下去了……”
“兒呀,你死的好慘呀……”
“爹爹,嗚嗚嗚……”
……
秦牧起身,整了一下衣冠,來到大堂之上,坐穩了身形, 向邱晨點點頭。
邱晨立刻吩咐開門。
大門一開,一群百姓跌跌撞撞的就衝了進來。
“啪啪啪……”
衙役分列兩旁,水火棍兇狠的敲擊著地面。
頓時,百姓被嚇住了,一時都停住腳步,不敢再向前衝了。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在本時空可不是玩笑話。一個知縣,是的確能掌握這塊土地上的百姓生死的。
別看項英文根本不鳥知監,可是百姓不是項英文,他們可沒那麼大膽量,也沒那麼大本事。
知監就是這塊地方上的天,除了項員外和霸王團,他們就最怕官府了。
如今項員外和霸王團都死了,可不就是秦牧最大了嗎。
“一個一個說。”秦牧一拍驚堂木,震懾住全場,然後一指最前面那個老者:“你先說,見本知監何事?”
“知監,我兩個兒子都是霸王團的人,今天全被土匪殺了,我要請知監給老朽做主,捉拿兇手,替我兒償命。”
有人帶頭開口了,就好像洪水找到了洩洪道,頓時大堂內七嘴八舌都叫喊開了。
湯參軍一邊拼命的記錄著,一邊偷眼看秦牧。
這麼多苦主堵著衙門,縱然都是草根百姓,可是架不住人多呀。
而且這次來的人,基本全是霸王團的親人。能加入霸王團的人家,算是利國監這片土地上的上等人家。真窮的人項員外還不要呢,都給我去礦山背石頭。
湯參軍覺得秦牧這次惹了**煩。就算你殺了項員外一家,又連根拔了霸王團,可是這些人的家屬,足有兩三千人,你殺的完嗎?
如果你把他們也殺了,那利國監還有人嗎?
湯參軍覺得知監就是再殘忍,也不能這樣做吧。如果秦牧真做出這樣的事情,湯邦德馬上就得跑。這是魔鬼啊,寧可官不做了,也不能跟在魔鬼身邊,否則說不定自己腦袋什麼時候就掉了。
可是不殺的話,這群人圍著衙門,這事可怎麼處理?
人聲嘈雜,只吵得秦牧腦仁疼。
他以前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論帶兵還是建設,一切都是有規矩的。可是眼前這群人根本沒有什麼規矩可講,在他們看來,我們家死了人了,知監就得給我們去抓兇殺。
若是平常百姓,斷沒有這個膽量,敢威脅知監。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一來,他們不是尋常百姓,他們是富裕百姓,是利國監這片地方上的上等家庭。他們覺得知監不能把他們當泥腿子看。
二來呢,人多啊!五百個家庭的人湊在一起,也是幾千口子,法不責眾,難道知監能把他們全殺了不成?
別看現在衙門大堂裡面只有幾十口子,可是衙門外面足有千餘人,知監敢動他們一下嗎?
“抓兇手!給親人報仇!賠錢!”
秦牧聽了半晌,總算是聽出點眉目了。
抓兇殺,報仇,可以理解,但是賠錢是個什麼鬼?難道大宋這個時空也有政府賠償不成?
又不是衙門殺的你們親人,憑什麼要衙門賠你們錢呢?再說,一條命賠多少合適?
以前有這個慣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