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菜農,菜販,這些平時愚鈍,把權力全部交給地區大哥們的人群,因為經過基層宣傳,而且這事也的確好像和他們的階層相關,現在是對這個案件非常關心。
上面階層中這次審判企圖調和熾白和商團時遵循的道理,這個階層是不懂的。
菜販們只看懂了一件事:只是因為一個意外不小心冒犯了那些報社的城裡人們,城裡人的法庭,硬生生要判決自己這些鄉下人為意外故障受罰二十萬塊錢,否則就要坐牢。
這是財閥國家精英們治國制度上的問題——在執政的時候,有時候是壓根就沒考慮自己的法令下達的時候,如何在下面變通,稍微照顧一下下層。他們壓根,就沒想過下層利益。
……
矛盾很容易激發,但是精準控制矛盾,則是考驗組織的水平。
4月16日後,管理會的成員依次朝著那些曾經為過去那些幫派們供貨的成員,傳送了一張通知單,要求他們更改供貨源——為管理會這一邊。
這種類似最後通牒的模式,讓這些原本和傳統商會合作的地主大戶們嗤之以鼻。認為是陽和年輕人們在碰壁後的無能狂怒。
這些大型地主掌握了城市40%的蔬菜供應,他們和城市內的傳統商團有著多年的合作關係,怎麼會因為書生們的一紙警告,就更改供貨呢?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沒錯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而盲愚鬧事,一鬨而散。
但是當陽和這種商學院年輕人的組織力和那些被世道所逼的的憤怒人群結合在一起,再加上一個眼光的人來領導,就能弄出讓高高在上老爺們大跌眼鏡的事情。
……
邯民城中上層精英們對下層不屑一顧,不止一次的激起下層的不滿,但是每一次下層的抗議都只是以無奈收場。
單純的集體停工,在城市中呼籲,每次都會被壓下去,那是在精英們力量最強的地方和他們對抗。
熾白:“西歐那種,農民,汽車工人大馬路上,傾瀉農產品,然後堵路表達意見?不不不,那是在大量無關緊要的人面前,充當憤怒的少數派,且根本搞不到那些高高在上議會老爺們的痛點。要做多數派,只有牢牢地控制自己的領域,打擊對方。”
4月21日開始,菜騷動開始了。
先是身為本地幫派供貨的地主生產的地頭上,出現了群體劫掠田間菜地的行為。
這種對田間菜地有組織有條理‘挖菜行動’,是以重體力一大群勞動者為主,但是組織核心很顯然是一些非常年輕的秀才們。
所有人統一穿著綠背心(每個背心下面有防彈服)帶著凱夫拉縴維頭盔。
農夫們揚著鐵鍬,拎著蛇皮袋,興致勃勃地從這些地主家裡面,把所有農產品全部一掃而空。在一個小時內,就只剩下爛菜葉。讓陽和學院出來的年輕人,不得不驚歎,這挖菜之專業。
中途地主家看門護院的狗都被打死,然後不知道被誰拎著走了,在當天晚上應該就變成一鍋肉和一張毛皮毯子。
而在這個過程中,
地主們聘請的護院們拿著槍械出來後只開了一兩槍,就被田邊道路上某個裝甲車的鐳射壓制器用數十道鐳射反擊。被迫縮了回去。
並且在附近隱蔽的土坡高地上執行組的成員,也開槍打在了他們腳下,警示了他們。
這些地方大戶的狗腿子們平時最多欺負,幾個,十幾個弱勢群體,哪裡見過這種汪洋大海的場面。
熾白為了搞好這次活動
——基層組織部派了一個小隊,而執行組也派遣一個小隊。陽和的人完成組織,至於地方軍校構成的執行組則是應對可能的抵抗。
當地主護院們開槍。
三架龍衛兵機甲在農場附近晃悠,在發動機的轟鳴中,甩起實心彈直接把牆壁給砸出來一個個巨大的窟窿,兩個護院武師的大腿被實心水泥彈頭崩碎的磚塊砸傷,這些躲在宅院家中的護院幫手們也就畏畏縮縮不再敢動了。
常年下地幹活的菜園子漢子們,效率是非常高,而且積極性也頗高。熾白定下了兩個小時的行動時間,預計他們只能搞三分之一;實際操作中,卻發現大大低估了這幫務農者們的效率。他們在這時每個人幹活的量,都超過了平時的一點五倍。這讓熾白不由得感嘆:“釋放積極性,才能勞動效率提高呀!”
……
4月22日則是發起了兩起‘菜騷動’,大量的農用機車,連夜出動,數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