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英國公府張燈結綵,那處掛著袁府牌匾的三進宅院也裝扮一新,京都城所有人都在議論,國公之女出嫁一事。
而那位幸運的娶到國公之女的人此時卻異常繁忙。小院四周半里地內的房子住戶已經被秘密遷走,宮裡的內衛和錦衣衛的人馬在這些院子裡面住下,南方的訊息從來沒有斷過,七個門閥,不可能全部咔嚓了吧。
何人該殺?何人該貶?何人該禁?何人無辜?袁凌鳯和三個突然冒出來掩面的老者每每爭辯到一個人的生死,都會吵得面紅耳赤。每天太陽落山都會有三個帶著斗笠的老者前來,凌晨雞叫之時卻會離去。
“推測,又是推測,要殺人,就拿出來他該死的證據。人不是這麼殺的,殺便要殺的其他人心服口服,無端地殺人,與屠夫何異,我等奉君命誅國賊,不是濫殺無辜,命南方錦衣衛八所千戶去給我查清下一次再送來這樣含糊不定的東西,將他們的人頭一併送來。”桌上是厚厚的一疊紙,一張紙便是一個人,四個箱子擺在堂中間,每一個箱子都代表了箱子裡面紙上所寫之人的命運。
“諾。”一個黑衣人退下。
一個人一個人去判斷,代表一個人紙在商談後放入四個箱子其中一箇中。
發了一通火後,袁凌鳯將四個箱子鎖上,向著三位老者行禮後轉身便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面。
清晨,三位老者面見崇禎,事實上,這些老者隱姓埋名,常年居於宮中,連宮裡面的人都不清楚還有這些人的存在,知曉的要麼是浣衣局的人,要麼便再也不要說話了,宮裡面的花為什麼這麼豔麗?無他,肥好!
崇禎聽到三個老者的話後,語氣中似乎有些恭敬的說道:“這正是朕讓他主事的原因,你們不是外人,皇兄當年讓你們效忠於我,你們是和皇兄融了命的人,現在的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瞭,殺氣太重了總是不妥。”
三位老者點了點頭,居中之人開口說道:“聖上心中有仁,我們便不再多言,我們這幫老骨頭也只能幫著先帝在看幾年江山了,求聖上一件事情。”
“說便是,朕答應了。”崇禎應道。
“我們無兒無女,先帝早逝,我們本應隨之而去,只是先帝放不下聖上,我們苟活於世幾十年,只求聖上在我們死後,將我們葬於先帝陵前,這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心願。這幾年趁著我們還活著,聖上不妨將那些拿不準的人讓我們把把關,您也好放心用。”
“朕答應了,是大明虧欠了你們。”崇禎應道。
“聖上不要孩子氣了,我們先退下了,明日還要應付那個小傢伙,他可比他爹有意思多了,聖上要是還有這樣的小子不妨讓我見見。”說完三人便行了一禮,往著一處偏殿而去,這個普通的偏殿卻別有洞天,底下是地上面積五倍有餘。而這地下空間正是屬於這些前朝先帝幕僚的。
有訊息說了,那些先帝的幕僚隨先帝殉葬了,讓時時刻刻繃緊弦文臣武將送了一口氣,可是又有誰知道,在深宮偏殿下,這些人還活著。十幾年的時間,這些人終於要露出他們的獠牙了,先帝早逝,甚至之前的好幾個皇帝都活不到四十歲,這其中的齷齪,讓人不敢深思,有人向宮裡面伸手伸的太長了,內衛,暗衛同屬浣衣局,這些年宮外伸進來的手該砍的砍,該留的留,查了十幾年了,該是抄底的時候了。
袁凌鳯是聰明人,看著送來的情報,聯想那每天多出來的紙,再想想那些和自己爭辯的神秘老者,很多的事情,袁凌鳯也是現在才知曉,而這些每天雷打不動都會有老者前來,這些人掩蓋自己的身份,參與這麼重要的事情,所以袁凌鳯對於這些人的身份,一言不發。
袁凌鳯也發現了一個規律,他與這些老者往往爭辯的原因,都是因為三十五歲以下的人,而那些年齡往上的人,從南邊送來的情報中很多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但是每每到這時候,就會有一位老者將這個人犯下的事情一一訴說出來,袁凌鳯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些人是隨口編造的,但是當看到崇禎給自己的紙條時,袁凌鳯知道這些老者口中那些甚至有些荒誕的話是真的。
因為紙條上只有三個字:“盡信之。”
而爭吵往往是因為那些年紀較輕的人,這些人的訊息,老者們就說不出所以然了,但是這些老者寧殺十個,不放一個的狠辣,著實給袁凌鳯上了一課。
一言得活,一言致死,這些日子裡面袁凌鳯所承受的壓力,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說清的。
老者們來了十幾天後,便不再來了,讓袁凌鳯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已經無關大雅了,那些重要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