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先祖。
回到各自小家的人,父親在桌上給自己的孩子講述那些先祖們從湖北公安遷至北崖堡,在這些年間,為了在這關中生存下去,多少人悲歌熱血的故事,家族是什麼?
家族是血緣,家族是每一個人在這世間的依靠,家族是每一個人的付出和熱血。
袁凌鳯此時抱著小丫頭,小丫頭此時剛會說一些簡單的字詞,袁凌鳯講述自己所知道的先祖故事,小丫頭雖然不知道袁凌鳯口中的那些人和事,但卻聽得很認真。
袁凌鳯陪著小丫頭吃完晚飯,孤獨是一種習慣,一種讓人上癮的習慣,路邊撿到的這個孩子讓袁凌鳯在這世間有了牽掛,也讓他的孤獨不至於墮入深淵,凝望深淵,卻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便是深淵,小丫頭,袁憐雪讓袁凌鳯在墮入深淵之時抓住了一根拯救自己的繩子。
出北崖兩年時間,袁凌鳯從一開始的殺氣縱橫,到現在的冷鋒內斂,這個孩子在隱約間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而這些袁凌鳯自己卻沒有很深刻的印象,不過這一年多來,袁凌鳯做事留一線,不再如之前不計後果的莽撞,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哄睡了小丫頭,袁凌鳯將憐雪放到她的小床上,蓋好小被子。
望著小丫頭吹彈可破的小臉蛋,袁凌鳯嘆了一口氣說道:“女子為母強,沒想到我也是如此。”
袁凌鳯起身,小禾為他披上一件棉袍,袁凌鳯去往前院,老趙夫婦和一眾親兵還有那些冒名的錦衣衛供奉正在守著歲。
朱慈烺此時也在這裡,孤獨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面會被無限放大,這也是老趙夫婦為什麼把這些人聚在一起的原因,人多才有人氣。
各個小屋子裡面的熱鬧非凡,每個人都知道今天日子特殊,所以今夜唯有烈酒可以解憂,每個人都避免自己提及那些不合於時的話,袁凌鳯在外面聽到裡面的熱鬧,卻沒有去叨擾。
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呀聲很好聽,袁凌鳯走到老趙夫婦的屋子裡面,朱慈烺看了一眼袁凌鳯,露出一抹微笑。
“將軍,敬你一杯。”朱慈烺舉起酒杯。
“好。”袁凌鳯拿起酒盅,倒了一杯酒,與朱慈烺碰杯。
一飲而盡後,袁凌鳯對著老趙夫婦說道:“多謝兩位。”
趙老頭隨意的擺了擺手,卻喝下了一杯酒。
“八十八,你隨我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袁凌鳯對著朱慈烺說道。
“嗯。”朱慈烺隨著袁凌鳯出了屋子。
袁凌鳯在前,朱慈烺在後。
袁氏族衛在這個日子裡面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一路上袁凌鳯碰到了一個個站在自己位置上的族衛。
沒有任何話語,一切都匯聚成簡單的捶胸軍禮。
袁凌鳯和朱慈烺走到城牆上,袁凌鳯揮退站崗的族衛,族衛們心會神領給兩人留足空間。
“殿下,這些日子過得還習慣嗎?”袁凌鳯扶著女牆頭也不回的問道。
朱慈烺也學著袁凌鳯的樣子扶著女牆看著遠方的黑暗。
“將軍怕是不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吧?”朱慈烺此時卸去了自己八十八的身份。
“殿下,臣說一句話,恕我無禮可否。”袁凌鳯說道。
“將軍暢所欲言。”朱慈烺知道袁凌鳯有些話要對自己說,只是沒有想過是這個時候。
“殿下,權當是個笑話著聽吧,臣曾三年不語,這件事情,殿下知曉嗎?”袁凌鳯試探著問道。
“知曉,這北崖堡裡面的人都知道。”朱慈烺應了一句。
“臣三年不語,一直再想一件事情,我大明,日月旗還能立於城頭幾年?”袁凌鳯轉頭帶著笑容看著朱慈烺說道。
“你?”朱慈烺臉色突變,有些生氣。
不過看到袁凌鳯那帶著神秘的笑容和眼中夾雜著的仇恨不甘,朱慈烺忍下怒氣說道:“將軍接著說。”
“三年不語,臣想到的是烽火中原,戰火,飢餓,流離失所,男兒被長刀殺戮,女子被徵為奴,天下雖大,我大明卻無一可戰之軍。只是……”袁凌鳯停了下來。
朱慈烺接著說道:“只是你所想卻並未發生,所以你出北崖,從軍報國?”
“這麼說也對。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八萬族人,我希望族人不必看人顏色活著。殿下您現在看一看北崖生氣。在我眼中卻和大明一樣,只是鏡花水月。一碰就破了。”袁凌鳯語氣低落的說道。
“所以,父皇才會讓我出京,你看到的父皇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