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在船上度過了中秋,船隊停靠在碼頭,水天一線,明月高懸,輕舟小帆遍佈河面,與家人或與友人乘船賞月,袁凌鳯看著河邊繁鬧景象,心中卻無比的孤獨。
團圓?自己與誰團圓?
袁凌鳯安排白復叮囑部下不得下船擾民,打發走白復,袁凌鳯仰著頭不讓眼中的溼潤流露出來。
十月初,袁凌鳯的船隊到達京都城外的碼頭,戶部右侍郎待著役夫和戶部的小吏早已等候多時。
袁凌鳯和白覆沒有理會互補的人,袁凌鳯不介意晾一晾這些鼻孔朝天的文官。
右軍兩千人,一半下了船,一半留在船上。
戶部右侍郎常玉文剛想走到近前,就被右軍的人擋住了。
這讓常玉文很是惱怒,但是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退了幾步,面色無常。
白復跟在袁凌鳯身後小聲說道:“凌鳯,這麼做不好吧?”
“我可沒有接到旨意,等著吧。”袁凌鳯說完走到船下。
常玉文看到袁凌鳯,嘴中冷哼,帶著手下人走到碼頭道路的路中央,端起了架子。剛才面對西鎮武司的甲士,自知秀才遇兵,有口難言,不過他等的卻是袁凌鳯。
袁凌鳯看到堵路的常玉文,禁不住笑了起來,顯然比起劉宣,戶部來的這位侍郎還差點火候。
袁凌鳯帶著笑意走到常玉文的面前,比起袁凌鳯,常玉文明顯矮了一大截,場面有些笑感,不過袁凌鳯敢笑,他常玉文不能笑。
“內閣批奏,西鎮武司鎮撫使袁凌鳯還不跪下。”常玉文拿著一份摺子對著袁凌鳯唸到。
兩人一個正三品的右侍郎一個從四品的鎮撫使,但是即便是常玉文在讀來自內閣的摺子,袁凌鳯也沒有絲毫禮待。
“似乎這位大人找錯人了吧。何時內閣的手伸到內廷裡面了?”袁凌鳯說這個話是有底氣的,就是剛才沒有行禮也是有原因的,他走到這裡是為了迎接一個人,而這個人卻並不是常玉文,而是默劍身前那位穿著蟒袍的。
顯然內廷的命令也到了,一邊是內閣一邊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雖然袁凌鳯很是看不慣這位秉筆太監兼東廠提督,但是畢竟是給自己撐腰的,袁凌鳯只是捶了下胸口就算是行禮了。
“聖上口諭,西鎮武司北上運糧有功,特賜鎮撫使進宮面聖,另外這些糧食就交給戶部吧。”王德化說完話轉身就走,作為司禮監的太監,不宜與手握軍權的親軍將軍有聯絡,袁凌鳯雖然只是一個從四品的鎮撫使,但是袁凌鳯手下卻是過了萬人,其權柄絲毫不在衛指揮使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德化來的快去的也快,默劍這時候走上前來,對著袁凌鳯說道:“豫州大旱,恐怕有災荒,聖上知道你押糧北上,可是樂了好幾天,帶好你的銀子,你可是欠了內府一百二十萬兩白銀,皇后娘娘可是整日裡唸叨著你呢。隨我入宮吧。”可能是很久沒有見面,默劍的話今日變得很多。
袁凌鳯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白復稍加吩咐。自己隨著默劍前往皇宮。
在皇宮中的一處小湖旁有一座涼亭,亭子內,崇禎和周皇后正在說著悄悄話。這時候聽到默劍的聲音穿了過來,“袁凌鳯帶到。”
袁凌鳯隨著默劍走到涼亭內。袁凌鳯向著崇禎和周皇后行了禮。
“坐下吧,別站著了。”崇禎隨和的說道,袁凌鳯拱了一下手,嘴中說道:“謝聖上。”默劍適時的走了出去。
“南下幾個月,到是曬黑了不少,宮裡有了幾樣新吃食,味道倒是不錯。隨朕嚐嚐。”崇禎話剛說完,涼亭外走進來一隊宮女,手中端著酒菜。
周皇后面色不太正常,卻沒有多說什麼。
酒菜上齊了,崇禎和周皇后拿起來筷子,而袁凌鳯卻一動不動,連頭也低了下去。
沉悶的吃完這餐氣氛壓抑的飯,宮女們將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完畢。
這時候崇禎開口說道:“回去準備吧,朕許你十一月北上察哈爾。”
袁凌鳯聽到這句話,直接跪地磕了三個頭,嘴中說道:“臣必雪前恥,揚我國威。”
“退下吧,我累了。”周皇后開口了,袁凌鳯如釋重負。
剛才的那頓飯吃的著實驚險,擺在袁凌鳯面前的是一屜包子,小巧玲瓏,看著很是誘人,但是袁凌鳯卻一個沒吃。
因為他沒有筷子,這頓飯說是賞賜,卻更多的是來自崇禎的警告,因為袁凌鳯他越線了。
大明的海禁國策雖然現在在南方形同虛設,就連水師也得到了崇禎的授意,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