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的距離,一千重騎只射了一輪弩箭,在馬上安裝弩箭很是麻煩,更何況還是身著具甲,袁凌鳯也只是射了三輪箭,抓起得勝勾上的畫戟,袁凌鳯最先衝入敵陣,手中的畫戟真正的用途不是殺敵,而是將刺向自己的長槍和狼牙棒。
袁凌鳯雙手持戟,大喝一聲“開”。半米多長的戟刃劃過四支槍桿,打飛了三柄狼牙棒,砸飛兩面木盾,手持木盾的兩個韃靼步卒,被一股巨力砸飛撞倒了身旁一片人,步卒的方陣在袁凌鳯一擊之後出現了一個小缺口,袁凌鳯雙腿一夾戰馬,戰馬就向前衝去,袁凌鳯為戰馬格擋四面八方的攻擊,戰馬帶著袁凌鳯向裡面衝,如果這會兒是大明軍隊,那麼一定會用人命擋住騎兵的衝擊,可惜這些人並不是。
這些人說是韃靼步卒,事實上十天前還是牧民,草原民族,雖然全民皆兵,但是到底不是正規軍隊,大明一個衛所五千六百戰兵,是實打實的五千六百戰兵,每一個戰兵身後都是一個軍戶,戰兵的兄弟父輩雖然沒有領到軍餉,但是也接受軍事訓練,這也是大明邊軍為什麼有時候只是三四個衛所,戰時卻能拉起來三四萬的大軍。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袁凌鳯衝了進去,秦長武舉著自己的鐵槍,沒有精力去搏殺,不過好在入選西鎮武司的兵源足夠強悍,更何況入選破軍的錦衣衛都是身強力壯之輩,不然全身披掛四十斤的重甲,手持三十幾斤的鐵槍,還怎麼作戰,就是胯下的戰馬也是十里挑一的駿馬,上萬匹戰馬中挑選了這一千多戰馬,貪狼也只能用挑剩的戰馬,舉全司之力打造的一千重騎,今天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一千重騎就像是一把燒紅的刀子,韃靼人的步兵軍陣雖然合併後有一萬多人,但是依舊沒能擋住一千重騎的衝擊,就像是一塊黃油一樣,被重騎切開一道口子,袁凌鳯不知道身上捱了多少下重擊,要不是身上的盔甲足夠堅固,說不得今天就要把命丟在這裡。
盞茶功夫,一千重騎就穿透了這一萬多人的軍陣。另一面,朱臨昭從右側施加壓力,不與步兵糾纏,一千貪狼,人人都是強弓善射之人,不斷的對緩緩移動的步兵拋射弓箭,當袁凌鳯他們衝破軍陣的時候,貪狼們也畫了一個巨大的半圓,這段時間,貪狼們射光了整整一壺箭,普通的貪狼們不說,就說朱臨昭,這時候雙臂已經開始顫抖,這是用力過度了。
袁凌鳯知道貪狼們已經盡力了,沒有多言,手持畫戟向西一指衝朱臨昭示意。
萬軍之中,朱臨昭看到了袁凌鳯的動作,從箭壺中取出三隻響箭,衝著天空三珠連射。
不管是重騎破軍還是輕騎貪狼都知道,是時候脫離戰場了。
袁凌鳯帶著重騎向西而去,因為東邊是朵顏的小營地,北面是韃靼人的大營,只有在西面沒有敵人阻攔。
重騎在前,朱臨昭回到貪狼尾部,他知道等一會,韃靼和朵顏兩方不會放過自己這兩千騎兵,一定會有追兵,重騎馬速不快,現在能跑多遠是多遠,貪狼們畢竟只是鐵甲輕騎,馬速快一點,更何況,貪狼的騎射最強,可以吊射追兵,這是出長城前,就已經定好的。
一次衝陣,本來這近三萬韃靼朵顏步卒就在長城上碰了壁,最少交代了三千條性命,被白復三輪弩箭又帶走了上千人,不得不後撤,但在後撤途中又被袁凌鳯和朱臨昭帶領的兩千輕重騎兵衝破了軍陣,被射死踩踏而死的就超過了前面兩次的損失,韃靼的那個萬戶看著身邊的部眾欲哭無淚,攻城前一萬四千人,現在將將夠萬人,損失了近四千人,如果說他憋屈,那麼朵顏人就更鬱悶了,說好了只是負責佯攻,出營七千人,在袁凌鳯他們脫離戰場後,只剩下一半人,可能只有東側那六千人稍好一點,只是在攻城時候損失了不到千人,後面不管是朱臨昭還是袁凌鳯都沒有理會他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憤怒。
看到袁凌鳯他們跑遠,韃靼人和朵顏部的人沒有選擇追擊,就在大營外兩裡地,自己的軍隊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會兒剩下一幫失魂落魄的步卒,只有受傷慘叫的人提醒他們,就在剛才大明兩千騎兵衝擊自己兩萬多人,自身沒有損失多少,卻帶走了近五千條人命。
兩千輕重騎兵,除了袁凌鳯衝陣時怒喊過一聲外,全程沒有任何人在發出聲音,就如同鬼卒一般,很多士兵被重甲騎兵猙獰的具甲嚇破了膽子,剛才很多人親眼看到這些重騎將人撞飛,之後被馬蹄踩得肢體四分五裂,他們之前只是牧民,打打順風仗還行,這樣慘烈的戰鬥壓根就沒有經歷過。
實際上,韃靼人和朵顏部聯軍出發前真的有二十萬人,不過除了四萬韃靼正軍與朵顏一萬騎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