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謝恩,崇禎再賜了他一些黃白之物,這位都督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時候崇禎對著身後的武斌說到:“武斌,這一次讓四部殘軍去吧,這個千戶所不要也罷,做的乾淨一點。”
武斌聽到這句語氣平淡的話,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單膝跪地對著崇禎就是一個軍禮,嘴中有些哽咽的說道:“聖上記得,聖上還記得我們,奴婢這就入山。明日早上奴婢回宮伺候聖上用早膳。”
崇禎看著這位曾經的信王府大將,現在一口一個奴婢,不由得心中悲慼,為了這皇位,為自己而死而殘的人不可計數。
而這皇位,當世之間,除了朕,誰有資格?
崇禎轉身面對龍椅,從龍椅下拿出一張蓋有三處印章的空白聖旨,和一塊小一點的兵符。聖旨放在御桌上,硃筆龍飛鳳舞,寫完後,吹了吹,交給武斌,嘴中叮囑道:“半兵符,可調京營四衛,硃筆聖旨,雖無國印,卻代表了朕,此去小心,朕的武威大將軍。”
武斌雙目含淚,接過兵符和聖旨乾淨利索的站起來轉身出了殿門。
當武斌一切準備就緒,就有了今夜燕山區域,八支軍隊的異常調動,而谷中的這些人卻不知道一點訊息。
整個谷地熱火朝天好似過年一般。作為谷地千戶所的千戶,曾被崇禎賜姓為朱,名為衛明。朱衛明在火堆旁的主座上攬著自己的第四位妻子,吃著肥美的羊肉,喝著從京都城買來的烈酒,聽到族人一直就沒有停過的笑聲,再想想自己帳篷裡埋下的那一箱黃金,笑的合不攏嘴,至於那些沒回來的人,打獵怎麼不死人呢?
谷地熱火朝天,而在山谷的出口和三面連山上,南大營最為精銳的四個步軍衛所已經趕到,南大營的這些明軍,好號稱南四衛,也叫難死衛,因為他們戰無不勝,因為敵人面對他們只有死亡,作為南大營二十四衛中最為精銳的力量,僅僅一道外圍包圍的軍令有些大題小論了,不過南大營的都督知道硃筆聖旨的含義,封口令隨之下達今夜南大營四衛,只是在睡覺,什麼事情也沒做。
半夜兩更天南營四衛到達。
半夜三更天包圍封鎖完畢。
半夜四更天,武斌登場,一身有些殘破的明光鎧,透著血光,一把斬馬刀握於手中,身後是涇渭分明的四支軍隊,雖然只有兩千人,但是當這些人從南營四衛身旁走過的時候,南營四衛中的老兵眉頭一皺,緊握兵刃,不是他發現山谷中六千人有什麼異動,而是身旁走過的這些殘軍身上那繞鼻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四位衛指揮使看著這四部殘軍兩千多人,好似眼前六千人的大營地是透明一般,四部中除一部在谷口外暫時待著,另外三部沿著山脊將人手拉成一條長線,之後谷口的這些殘軍將谷口的哨兵一一殺掉,行走之間即是隱匿之間,一位百戶親眼看見一個殘軍從黑暗中邁步前行,沿途兩個哨兵就像沒看到這個膽大妄為的“入侵者。”
待著這位百戶細看,才發現,每一個戰立的哨兵脖子上都插有一根短刺,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以他所知就是軍中現行最毒的箭毒也沒有這種粘之即亡,亡而不倒的效果,不過也就是簡易哨塔上的哨兵有這個待遇,其他的都是被捂嘴抹脖子或者捂嘴插在要害死掉的。
看著谷底營地高掛的大名軍旗。南四衛的軍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但是軍令如山,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此事,哪怕是這個正在發生屠殺的時候。
兩千人慢慢的將營地圍起來,裡面發生了什麼,南四衛不得而知,求饒聲,哭喊聲,不絕於耳,天剛稍亮,太陽還未升起,啟明星給地面帶來一絲亮光,這時候,營地的帳篷已經被燒光了,營地的圍欄被推倒燒掉,這個時候山脊上一些視力極佳的神射手,看到營地裡剩下了什麼,除了黑色的灰燼,和從營地中走出來兩千多黑漆漆的殘軍再無一物。
武斌捧起帶著血色和灰燼的溪流洗一把臉揮手,兩千殘軍一言不發的在南四衛的視線下消失,武斌看到最後一個殘軍消失在山林中,對著走來的四位衛指揮使說到:“帶兵回營,今日之事,任何人談論,誅三族。”
說完,武斌駕馬離去。
這時候的崇禎早早的起床,面前是忙活了一宿的周皇后做好的一大盆焯芥菜,一大盤盤豬頭肉和兩罈子酒。自己面對著北方發呆。
武斌換好衣服趕回宮中,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武斌快步走到崇禎的桌前,跪下嘴中說道:“武斌老了,來晚了。”
崇禎看著眼中帶著血絲的武斌說道:“嚐嚐是不是還是以前的味道。今日陪朕醉一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