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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病繞梅花酒不空

夜歌笑而不答,挽了一朵劍花,一式“梅邊月”便朝著朝華急卷而去。朝華這才看了清楚,她雖使短劍,劍法清絕,但觀這大開大合,一夫當關的氣勢,此人善使之武器應該是長刀。這一回朝華便沒有再刻意避她。

司命虛晃一劍,短劍取其迅疾之勢頭,金玉敲擊,響聲衝破了夜色。夜歌令短劍脫手,急退幾步,卻見那黑沉沉的短劍竟似有了生命一般自行騰空而起。“御劍之法,你這妖界之人從何處學來的這一手?”夜歌懶得同她廢話,雙手合十,御著短劍便朝朝華處襲去。

短劍自騰空後靈活了許多,她方才一直以刀法佯裝使作劍法,實在不能看。此番凌空御劍,夜歌渾然自在,倒無需再顧及劍法之有序,其攻勢便也更順遂了幾分。

“你……”

“你怎的打個架有這麼多廢話!”夜歌當頭棒喝,長袖翻飛,隔空使劍,直將朝華打得連連掣肘。朝華修為不深,其劍法雖上乘但也不算頂精妙,如今被她以這般詭譎之法纏著,她縱再將自己護得滴水不漏,纏鬥多時不免也體力不支。

“你來同我尋什麼仇?”朝華大呵道:“我又不認識你!”

“……我開心。”

“你妖界之人慾抓臨衍也便罷了,同我到底有何干系?”

夜歌從未見過這般修為不深卻還聒噪無比之人。她御著短劍將朝華逼到了一顆巨大的柳樹下頭,另一邊北訣受了她的一劍,好容易緩過神,眼看這又要向她出招。

“……去跟你師兄報信!”朝華閃轉騰挪,左突右進,被這短劍纏繞得沒有辦法。夜歌的修為遠在她之上,她二人交手已過了半柱香,夜歌既不殺她也不抓她,她實在搞不懂此人究竟要作甚,是以出言相激,為的便是試探夜歌的反應。

北訣得令掉頭就跑,夜歌神色一凝,袖手便往北訣身後抓去。

“叮”地一聲,司命擋下了她的一掌,卻並未擋住那凌空翻飛的短劍。短劍直將她的右肩化了一道血口,傷口深可見骨。朝華只覺一陣劇痛,直覺性地抓了那短劍的劍柄,黑沉沉的短劍扎入她的肉裡,劍刃沾了她的神血,其周身散出了細細的血霧。她方才被這詭譎短劍劃得七零八落,多處掛彩,而今細看,她的大腿腰間,連同肩膀上最深的那一個口子均在滲血。

“朝華姑娘你!”

“走!”

朝華一個疾風訣將北訣拍到了一邊。司命劍倉皇落了地,朝華左手握住短劍,同夜歌御劍之力硬抗。“你在試探我,”朝華瞭然,森笑道:“妖界之人為何要來試探我?待我想想,你是宗晅身邊的……”

“你怎的這般多話。”夜歌冷冷盯著眼前這如厲鬼一般的女人。她一語中的,雖未切中核心,到底也踩了個七七八八。那時蒼風領人到天樞門中試探不得,朝華被臨衍牢牢護著,並未露出多少線索。蒼風說她修為盡失,與常人無異,妖界眾人皆不信。

夜歌花了些時間方才試了她的底,朝華連嚇帶哄,忽慫忽猛,卻原來她的上神修為當真被人牢牢封了,看樣子便是連她自己都未得解封之法。

“待我想想,你的那條黑龍也並非次次都能救你於水火?”夜歌此番也猜了個七七八八。那黑龍與朝華並未行血契,她以龍鱗召它,若辟邪心情不佳,或是路途遙遠,將之放在危險之中任其自生自滅也不是不可能。

一炷香的功夫便被人探了老底,朝華搖了搖頭,一面感慨於自己老身無用,一面卻又不得不懷疑妖界這行事也太過謹慎——卻不知這般謹慎之中,除去她的天子白玉圭與臨衍的一身王族之血,他們又是否還有其他目的。

“你可知我方才為何不閃不避?”朝華忽然問道。

夜歌起先沒聽懂,待她琢磨過來的時候,心頭陡然一沉。她方才有意同她迎抗,有意激她出了狠手,夜歌不曉得此人到底所謀何事,但看她肩膀淌血,後背也在淋漓滲血的狂態,心道不好。

短劍陡然落了地,朝華趁機捂著肩頭,掉頭就跑。

辟邪同她未行血契,但長鳴山上的鳳火,卻無論如何不會置她於不顧。

百鳥長鳴,鳳火燭天,現世寧靖,除去祁門鎮中被烈火點染了的成片的屋頂外,四海皆寧靖。

朝華燎原之火吞天徹地,火光燭天,城池化作齏粉。血一樣的豔色由城北的屋頂鋪開了來,祁門鎮的百姓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那當頭流下的鳳凰火卻已點燃了大半片城池。男女老幼皆奔走哭嚎,長夜被一聲長鳴之聲打破了寧靜,正如幾十年前血流星劈開長夜一般。朝華抬起頭,忽覺繁星如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