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能。從薛湛口中聽來,此地應當是一個島,我瞧這湖泊恐怕是經嘉陵江之水引流而來,水不算深,山腳應當在水裡。倘若此三山環抱,中間一塊陸地浮在水面上,那也確實當得起一個‘島’字。”
“如此說來,我們也只得潛下去看看才知道。”
臨衍一馬當先,先行凝了個避水咒,咕咚一聲埋入涼水之中。此避水之咒可令幾人在水中多呆些時候,陸輕舟隨二位少俠潛入水中,湖水清澈,湖底不深,倒是水中藻荇交錯,長及半人高的水草由岸邊小石子處一路鋪滿了湖底。
水草間隙有鯪魚略過,魚不足小指長,一個個膘肥體壯,想來終年悶在水裡也並不曾受半分委屈。
三人越潛越深,臨衍只覺胸腔一股氣正不斷嗡鳴,耳廓處的擠壓感實在令人不好受,他順著光滑的山壁摸了半天,不得其法,那邊陸輕舟三人亦順著山體摸。
藏在水中的山體如一面被巨斧劈開的崖壁,直上直下,上頭不著一物。蜀地山地多為巨石料,不似岐山,連三山連綿都多是沙土與溪流。
三人探不得片刻,北訣摸了摸臨衍的肩膀,比了個向上的手勢。他知曉其氣量將要用光,點了點頭,眼看這一行已耽誤了不少時間,他雖心有顧慮,面上卻是沉穩。
那頭貼著崖壁細探的陸輕舟朝二人揮了揮手,他斷去一臂,臨衍始終未同他提過此事,但人在水中,其斷臂之豁口此時來看,尤其令人心疼。
想來那乘黃之戰曾令他受了不少苦。臨衍神色如常,遊往陸輕舟一側,陸輕舟指著崖壁上一個十分不起眼的五指印子點了點頭。
此印子被半人高的水草虛掩著,與其說是機關不如說是有人留下的掌痕,臨衍湊上前細看,此人一掌將石壁拍得凹了進去,連同那五指深陷下去的痕跡周圍亦沁出不少細紋,想來這位前輩的掌法當真十分了得。
掌紋凹陷之處長了細絨絨的青苔。
薛湛出身宗門世家,其父親曾以一式神銷掌名動天下,也不知此方烙痕同他的父親可有關係。陸輕舟憋著氣查探了半天,直至那頭北訣換好了氣再下來,他心一橫,按到此掌痕上暗暗發力。
山體內部傳來轟然巨響,石子樹枝由仙山墜入水中,巨石壁陡然凹了一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