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在這個年紀知曉。
“總之,軍器所近期又有一批新弓試製。我和你二叔對你四姐姐有所安排。
“若是你壞了我餘家的大事,即便你是我的親女兒,即便你如今聰慧能幹,我也一樣,絕不容情!”
事情不是大房的,也不是餘笙一個人的。
其中還有餘簡的參與。
謀算的卻是自己。
餘綻不打算再聽餘綰的嚶嚶切切,沉默轉身,回房。
阿鏑依舊什麼都沒聽見,但是看著餘綻的情緒低落下去,立即便小心翼翼地替她關上了房門,然後自己出了院門,尋“朋友”去“玩”了。
餘綻獨坐在佛像前,垂首沉思。
所以餘家,是有秘密的。
養弓,養人,女兒神力。
餘綻又去看自己的雙手。
雖然也有夜平用藥物給她洗髓的原因,但是她自幼便比師兄力氣大,也是不爭的事實。
那麼,餘家的小郎君們呢?
會不會也有她不知道的神力者?
這又代表著什麼?
前一世的那個餘綻,有沒有表露出她的力氣、她對武事的擅長,以及她對騎馬射箭本能的熱愛?
餘綻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一個從降生起就織就的網羅裡。
不由自主地,被命運推著向前走。
“不論如何,還是要進京。”
餘綻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決定。
這個決定,究竟有沒有錯呢?
內院即將落鎖時,阿鏑回來了,面色怪異:“大郎君讓六小娘子去跪祠堂,二郎君說情,只禁足一個月。”
禁足一個月,不等於過年時也不許出來?
“大郎君還說,家裡孝期未過,不如今年過年,小長房和小二房既不拜客,也不宴客。兩房一起去家廟裡祈福。”
阿鏑想不明白,一邊撓臉一邊道,“二郎君很贊成。兩位郎君正在去跟二太爺稟報的路上。
“可這樣一來,家裡過年時豈不要空空蕩蕩的了?二太爺怕不會同意的吧?”
“叔祖不會反對的。”
餘綻垂眸。
她甚至可以確定,餘奢聽了這個提議,會很欣慰地表示讓他們兄弟放心,餘經一定會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小長房和小二房並沒有出類拔萃的小郎君。若是這個時候表示僅僅貢獻自己和餘綰這兩個小娘子,為餘經成長為下一任餘家家主而鋪路,二太爺怎麼會反對呢?
內訌的餘家讓餘綻厭煩。
可這樣一切為了“餘氏”的餘家,又讓餘綻覺得恐懼。
她覺得,她得找餘簡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