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人家還有三分真心傷感,你這聲音裡都是幸災樂禍!”
陳太妃哭聲一噎。
圍觀的眾侍衛宮人們低著頭忍笑。
陳太妃卻顧不上他們,詫異地轉臉去看另一座轎輦。
靜宜長公主,竟然始終不出聲?!
自己這麼明顯的挑撥,連沈離珠都忍不住嘲諷反駁,她卻坐山觀起了虎鬥?!
“別看了,這世上不都是你以為的傻子。尤其是南家的人。”沈沉再懟她一句,遙遙看一眼仍舊伏在雪地上的搖枝,轉頭衝著一個稍高些的侍衛隊長笑道:“我這功夫最近可是見長了,一腳就能踢死一個人。”
那隊長還不明白?立即便介面道:“後天就是冬至。死人多晦氣?下官這就讓人抬了城外亂葬崗上喂烏鴉去!”
那邊搖枝身子微微一動,搖搖晃晃地自己便爬了起來,捂著心口,一步一拖地踉蹌走到陳太妃轎輦之下,低頭無言。
“現如今的奴婢,都快趕上主子嬌氣了。”另一個矮隊長忙也湊趣著大聲“嘀咕”了一句,又陪笑著請示沈沉:“郡主,咱們這就走吧?”
沈沉嗯了一聲,衝著陳太妃胡亂一點頭,算是告辭,一招手:“走了。”當先往太液池方向而去。
那邊,始終無聲無息的南忱也依舊無聲無息地縮在她的大氅裡,乖順地由著眾人抬著她迴轉小蓬萊。
陳太妃怔呵呵地看著一群人的背影,只覺得心頭縈繞著一股無比詭異的感覺。
直到回到仙霞宮,她還有點回不過神。
“娘娘……”搖枝蒼白著臉,咬著牙,過來服侍她,“您想什麼呢?這半天沒說話?”
“我在想……”
陳太妃遲疑了許久,還是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搖搖頭,低聲道:
“大概是我最近藥吃得太多了。胡思亂想。”